南郡前線,北風呼嘯,卷起地上的殘雪拍打在軍營的帳篷上。
李南風跪在雪地里,膝蓋陷進凍得硬邦邦的泥土,他抬頭看著手中那份從神京送來的急信,手都在發(fā)抖。
“大將軍,兄弟們已經(jīng)三天沒吃飽飯了?!?
副將的聲音帶著哭腔,“糧草斷了,朝廷說讓咱們就地征糧,可這南郡都被打爛了,哪還有糧食?”
李南風沒有說話,他攥緊了手中的信,紙張在寒風中嘩嘩作響。
“大將軍,再不退兵,咱們真要全軍覆沒了!”
副將撲通一聲跪下,“您看看外面那些兄弟,凍死的、餓死的,一天比一天多!”
李南風閉上眼睛,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這半年來的血戰(zhàn)。
十五萬精銳,如今只剩下不到6萬,每一個倒下的士兵都是他的心頭肉。
“傳令,全軍收拾輜重,準備撤退?!彼穆曇羲粏〉孟袷菑暮韲道飻D出來的。
副將愣住了:“大將軍,陛下那邊……”
“陛下?”李南風慘笑一聲,“陛下要是真關心咱們,就不會讓咱們在這冰天雪地里啃樹皮了!”
他站起身,看著遠處叛軍的營寨:“去,派人給趙愷送信。就說,咱們退兵,約定來年春暖花開再戰(zhàn)?!?
叛軍大營里,趙愷裹著三層厚厚的皮襖,依然凍得牙齒打顫。
“三哥,朝廷軍那邊傳話來了,說要退兵?!?
趙越搓著手走進來。
“李南風提議,雙方各退一步,等來年再打?!?
趙愷放下手中的茶杯,茶水早就涼透了:“他也撐不住了?”
“廢話,能撐得住嗎?”
馬超從外面沖進來,身上全是雪花。
“這他娘的什么鬼天氣!我剛才去巡營,發(fā)現(xiàn)又凍死了二十多個兄弟!”
趙愷走到帳篷門口,掀開簾子往外看。漫天風雪中,士兵們擠在一起取暖,有些人已經(jīng)凍僵了,連動都不動。
“五弟,咱們也撤吧?!?
他轉過身,聲音里透著疲憊,“再耗下去,兵沒打完,人先凍死了?!?
趙越點頭:“也好,正好回去整頓整頓。等明年開春,咱們再跟趙恒算這筆賬!”
幽州,國公府。
王奎拿著密報沖進議事廳:“公爺!公爺!前線傳來消息,朝廷軍和叛軍都退兵了!”
葉凡正在和江靈兒討論新式火器的圖紙,聞抬起頭:“哦?這么快就撐不住了?”
王奎把密報遞過去。
“兩邊都凍得不行了,糧草也斷了,李南風和趙愷商量好了,各退一步,等明年再打?!?
江靈兒放下手中的圖紙,有些失望:“公爺,他們不打了,那咱們的武器不就賣不出去了?”
“賣不出去好啊。”
葉凡笑著擺擺手。
“這半年下來,咱們賺得夠多了。讓他們歇歇,正好養(yǎng)肥了再宰,不是更劃算?”
柳清歌從外面走進來,手里拿著一卷地圖:“公爺,這半年下來,朝廷和叛軍兩敗俱傷,咱們幽州卻毫發(fā)無損?!?
她將地圖鋪開,指著上面的標記:“并州的煤鐵產(chǎn)量翻了一倍,涼州的馬場已經(jīng)養(yǎng)出了三萬匹戰(zhàn)馬,草原上的牛羊更是數(shù)不勝數(shù)?!?
蘇清影也湊過來看:“公爺,這半年咱們光是賣武器就賺了兩千萬兩,加上鹽鐵茶葉的生意,總收入超過四千萬兩。”
她翻開賬冊,臉上都是笑容:“按照您的吩咐,我把大部分銀子都投進了基建和擴軍里。
現(xiàn)在咱們的將作坊產(chǎn)能擴大了三倍,武器庫存足夠裝備五十萬大軍。”
“還有糧食。”
柳清歌接過話頭。
“公爺讓李大牛推廣的土豆和紅薯,秋收的時候產(chǎn)量驚人。
加上咱們大力興修水利、開墾荒地,今年的糧食產(chǎn)量比去年漲了五成?!?
王奎聽得目瞪口呆:“我的娘啊,這么說咱們現(xiàn)在兵強馬壯、糧草充足,完全可以出兵了?”
“急什么?”
葉凡站起身,走到地圖前。
“-->>現(xiàn)在出兵,名不正不順。而且朝廷和叛軍雖然退了,但還沒傷筋動骨。
咱們要等,等他們徹底打殘了,等天下百姓都盼著有人出來收拾殘局?!?
他的手指在地圖上輕輕敲擊:“這個冬天,正是咱們拉開差距的時候。
趙恒以為退兵就能喘口氣,殊不知咱們的發(fā)展速度,比他們想象的快十倍?!?
神京,皇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