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渝下意識地向后靠去,脊背緊緊貼著他堅硬的胸膛,隔著兩層布料,都能感受到那沉穩(wěn)有力的心跳,一下,又一下,敲在她的心上。
跑了許久,霍沉淵才勒住韁繩,在一片開滿小黃花的斜坡上停了下來。
他跳下馬,又小心翼翼地將她抱了下來。
“看那邊?!彼钢h處。
一只灰色的野兔正在啃食草根。
霍沉淵從馬鞍上取下步槍,沒有瞄準,幾乎是隨手抬槍。
“砰”的一聲。
兔子應(yīng)聲而倒。
江渝還沒來得及驚嘆,他又抬手,“砰!砰!”兩聲,遠處另外兩只受驚逃竄的兔子也翻倒在地。
他拎著三只肥碩的兔子回來,像個邀功的孩子,眼神亮晶晶地看著她:“晚上給你做烤兔肉吃?!?
江渝看著他英俊的側(cè)臉,和眼中的笑意,忍不住也笑了起來。
這個男人沒想到私下里,卻也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。
兩人并肩躺在草地上,看著藍天白云,一時都忘了開口。
歲月靜好,仿佛前幾天的戰(zhàn)事只是一個遙遠的夢。
霍沉淵看了一會兒流云,便撐著腦袋,側(cè)過身來,一雙墨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。
再壯闊的風景,也溺斃在他眼底的萬千星辰里。
他摘下一朵金黃的野花,指腹粗糲,動作卻輕柔無比,將那朵小花別在她耳邊的碎發(fā)上。
“好看嗎?”江渝被他看得有些臉熱,輕聲問。
“好看?!彼纳ひ舨恢螘r變得有些沙啞,像是被砂紙磨過,“我媳婦最美了?!?
那種眼神,不再是平日里沉穩(wěn)克制的團長,帶著毫不掩飾的侵略性和占有欲,仿佛要將她生吞活剝。
江渝的心臟被這滾燙的視線燙得一縮,下意識地想要逃開,手腕卻被他一把攥住。
他一個翻身,高大的身影便籠罩了下來,將陽光和退路都一并擋住。
他沒有立刻吻下來,而是用拇指輕輕摩挲著她柔軟的唇瓣,啞聲問:“可以吻你嗎?”
他在征詢她的意見,“我刮了胡子?!?
真的太害臊了。
江渝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喉嚨,她鬼使神差地,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下一秒,那個吻便落了下來。
“唔”
不像訓(xùn)練場那個帶著安撫意味的觸碰,這個吻帶著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失而復(fù)得的瘋狂。
他撬開她的齒關(guān),攻城略地,帶著硝煙和青草的味道,蠻橫地席卷了她的全部呼吸。
江渝的腦子一片空白,只能攀著他寬厚的肩膀,任由自己在這場風暴里,化成一灘春水。
霍沉淵眼底猩紅一片,他沒有立刻起身,而是將臉埋進她的頸窩,帶著一絲壓抑的、近乎痛苦的意味,深深吸了一口氣。
他還是靠著驚人的自制力翻身躺回了她身邊,胸膛劇烈地起伏著。
江渝坐起來,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被他揉亂的衣襟和頭發(fā),臉頰燙得能烙餅。
————
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雙目緊閉、喉結(jié)滾動的男人,瞧見他那副隱忍的狼狽模樣,忍不住彎起嘴角。
這個男人……
似乎察覺到她的笑意,霍沉淵猛地睜開眼,一把又將她撈進懷里,緊緊箍住。
“還笑?”他的聲音又低又啞,帶著一絲危險的磨牙聲,“再笑,我可不知道我會做什么。”
江渝被他這句粗野的渾話嚇得心尖一顫。
她緊緊抵住男人的胸口,試圖拉開距離。
天在上,草地為床
她簡直不敢想這個男人在說什么!
不敢再笑了。
小聲道:“……你放開,被別人看到了該說大團長作風有問題了。”
江渝坐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。
回頭瞧見霍沉淵現(xiàn)在的樣子,也吃吃地笑著。
這也太血氣方剛了。
霍沉淵哼了一聲,卻還是依松了些力道,但依舊不肯放手。
但也只是牽著她的手,十指緊扣。
為了平息一下心里的火,他拉著江渝,轉(zhuǎn)身上馬。
就往營地里奔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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