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沉淵看著江渝被酒氣熏得微紅的臉頰,還有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,眼神不自覺地柔和了許多。
他沒回答霍司燁,只是淡淡地對江渝說:“別理他,喝不慣就別喝?!?
“不行!”霍司燁不干了,一把摟住江渝的肩膀,“我妹是英雄!那個什么司令員,還想跟我們搶人,沒門!我妹是我們霍家的!必須喝!”
“還有那幾個,想對我妹圖謀不軌的人!我都要趕走他們!”
“沒人能搶走我妹”
“決不能讓這些白菜搶了”
他說著,自己先仰頭干了一杯,然后頭一歪,直接醉倒在了沙發(fā)上,發(fā)出了輕微的鼾聲。
剛才還熱鬧的客廳,瞬間安靜了下來。
空氣里,只剩下淡淡的酒香、食物的余溫
以及……兩個人有些失序的呼吸和心跳。
酒精的后勁開始上涌,江渝覺得臉頰滾燙,眼神也有些飄忽。
她晃了晃腦袋,想去倒杯水清醒一下,剛站起身,后背就“咚”的一聲撞在了冰冷的墻壁上。
霍沉淵不知何時已經(jīng)欺身而上,一手撐在她耳邊的墻上,將她整個人都困在了自己高大的身影和墻壁之間。
這是一個極具壓迫感和占有欲的姿勢。
他身上濃烈的男性氣息混著烈酒的味道,鋪天蓋地地將她包裹,讓她無處可逃。
“很得意?”他垂眸,深不見底的眼睛緊緊鎖著她,聲音沙啞得厲害,“被司令員當(dāng)眾夸獎,還要給你成立個人實驗室,是不是很高興?”
江渝的心跳漏了一拍,她被他問得有些莫名,強(qiáng)作鎮(zhèn)定地移開視線:“你……你喝多了?!?
“我沒喝多?!被舫翜Y逼近一分,溫?zé)岬暮粑鼛缀跻獓娫谒哪樕?,齒冠磋磨出字句,
“你要是答應(yīng)他留在首都,是不是就能天天見到他,跟他手下的兵一樣,崇拜地看著他?”
“你胡說什么!”她又羞又惱,伸手去推他的胸膛,“不可理喻!”
她看司令員只是出于禮貌和尊重!霍沉淵在想什么!
她的手掌,按在他結(jié)實的胸膛上。
隔著一層薄薄的的確良軍裝,那肌肉的紋理和硬度,清晰得驚人。
她甚至能感覺到手心下,那顆心臟,正擂鼓一般,狂野而有力地跳動著。
江渝的動作,就這么僵住了。
“那現(xiàn)在呢?”霍沉淵抓住她按在自己胸口的手,眼神變得無比幽暗,像是要把她吸進(jìn)去,“現(xiàn)在你崇拜誰?”
縹緲酒意彌散在體內(nèi),江渝頭腦空白,雙目微微失焦。第一次有人這樣逼問她……崇拜誰。
“回答我?!彼穆曇舨淮螅瑓s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。
江渝神色茫然,一雙朦朧醉眼意味不明,頭頂?shù)臒艄饪s映在瞳孔上,像烏黑絲綢綴了幾顆碎晶。許久,她像是放棄了抵抗,喃喃道:“我……我敬佩軍人?!?
霍沉淵的寸進(jìn)尺:“什么樣的軍人?”
“……保家衛(wèi)國,出必行,有血有肉的軍人?!?
“所以是個軍人就可以?”霍沉淵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危險,“基地里那么多軍人,今天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,誰都能讓你高看一眼?”
江渝愈發(fā)不清醒,只覺得這人蠻不講理,她用力地掙了一下,手在慌亂中,攥住了他胸前最上面的一顆紐扣。
“我明明說的不是他們!”
紐扣冰冷的觸感讓她稍微清醒,卻也將霍沉淵牽引著,靠得更近。
“那你是在說誰?”
兩人之間的距離,已經(jīng)近到呼吸相聞。
他身上那股清洌又霸道的氣息,徹底奪走了她思考的能力。
江渝混亂地向后仰頭,想躲開這令人窒息的靠近,只覺暈得厲害,整個人都有些脫力。
霍沉淵眼疾手快地伸出另一只手,托住了她的后腦。
溫?zé)岬恼菩馁N著她的發(fā)絲,他眼底翻涌著沉淪,聲音低啞得像是蠱惑:“江渝,看著我?!?
江渝像是被蠱惑了,真的抬起了那雙水光瀲滟的眸子。
酒精讓她卸下了所有防備,那雙總是清冷倔強(qiáng)的眼睛里,此刻只剩下純粹的迷茫和……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依戀。
霍沉淵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攥住了,他喉結(jié)滾動,聲音愈發(fā)沙?。骸懊魈炀菩蚜?,還會記得今晚的事嗎?”
江渝的臉頰紅得像要滴血,她攥著他紐扣的手,無意識地收緊,幾乎是貼著他的胸膛,喃喃道:“……記得。記得你的心跳……跳得好快?!?
江渝不敢想,不敢提,大概永遠(yuǎn)不會戀愛,不會成家,不會自由地去愛一個人。
前世的她,苦苦自抑沒嘗過丁點情與愛的甜頭,直到最后被車撞死。
那現(xiàn)在呢?放縱一回,又如何。
腦海里的那個線不堪拉扯,終于崩斷了。
她醉得厲害,能不能卑鄙一次,無恥一回,就這樣,吻上去。
江渝喪失了思考能力,拽著霍沉淵的扣子,將他的人拉近了自己。
她抬起頭,吻上了他。
蜻蜓點水一般。
霍沉淵哪怕是有點醉了,但依舊穩(wěn)重,他灼熱的氣息盡數(shù)噴灑在她的唇邊。
眼底卻是沉淪,“那你告訴我,現(xiàn)在是見色起意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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