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那次春游,你差點(diǎn)掉進(jìn)池塘里,幸好被我拉住了……”
“你還記得我嗎?上次你跟我一起去食堂吃飯,你還幫我打了飯!”
江渝只是偶爾心不在焉地應(yīng)一聲。
她的注意力,其實(shí)還在想著霍沉淵剛才的表情。他問要不要送她時,語氣很平常,但她總覺得他眼中有什么她看不懂的情緒。
不知不覺間,她發(fā)現(xiàn)周圍的景象越來越陌生,已經(jīng)偏離了去圖書館的大路。
“錢同學(xué),我們是不是走錯了?”江渝停下腳步,警惕地看著他。
“沒錯,沒錯?!卞X文斌的笑容變得有些奇怪,“我知道一條近路,從這邊穿過去,能省不少時間。”
他說著,指向旁邊一條僻靜的、兩邊都是廢棄倉庫的小巷。
江渝立刻搖頭:“不了,我還是走大路吧?!?
說完她轉(zhuǎn)身就要走。
可就在她轉(zhuǎn)身的瞬間,錢文斌臉上的偽裝被瞬間撕破。
他猛地從身后撲上來,用一塊浸了化學(xué)藥劑的手帕死死捂住了江渝的口鼻!
“江渝,我終于得到你了?!蹦腥说纳ひ粼谒呿懫?,低沉而又瘋狂。
刺鼻的氣味涌入鼻腔,江渝的意識在瞬間被剝離,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。
錢文斌拖著她,走進(jìn)了那條巷子最深處的一個廢棄倉庫里。
傍晚,霍家。
飯菜已經(jīng)擺上了桌,卻遲遲不見江渝回來。
“小渝怎么還沒回來?”林文秀有些擔(dān)心地看向門口,“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到家了?!?
“可能是圖書館的書太有意思,忘了時間吧?!被艚ㄜ姴灰詾橐?。
霍司燁卻有些坐立不安:“不對啊,我妹平時最守時了,從來不會讓家里人擔(dān)心?!?
霍沉淵坐在沙發(fā)上看報紙,目光沉靜,但那份報紙,卻在五分鐘里沒有翻過一頁。
他的耳朵一直豎著,在聽門外的動靜。
墻上掛鐘的時針,指向了六點(diǎn)半。
天色,一點(diǎn)點(diǎn)暗了下來。
“不行,我坐不住了!”霍司燁在客廳里焦躁地來回踱步,“她該不會是出什么事了吧?”
“別胡說!”林文秀嘴上斥責(zé),但臉上擔(dān)憂的神色卻越來越重。
霍沉淵終于放下了報紙,看了一眼掛鐘,抓起桌上的電話,撥了出去。
他之前已經(jīng)給圖書館打過一次,現(xiàn)在是第二次。
“怎么樣?”霍司燁急切地問。
“她根本沒去圖書館。”霍沉淵的聲音里,帶著一絲寒意。
這句話,讓屋里的氣氛瞬間凝固。
“那她去哪了?”林文秀的聲音開始發(fā)顫。
七點(diǎn),天色已經(jīng)完全黑透。
“司燁,”霍沉淵說,“你現(xiàn)在馬上去江家,問清楚小渝在哪!記住,用盡一切辦法!”
他的直覺告訴他,如果要說有人會找江渝麻煩,那一定是江家那幾個血吸蟲。
霍司燁一愣,隨即重重點(diǎn)頭,拔腿就往外沖。
霍沉淵則抓起椅背上的軍裝外套和車鑰匙,轉(zhuǎn)身就往門口走。
就在他的手即將碰到門把的瞬間——
“嘎吱——!”
刺耳的剎車聲在門外響起,兩道雪亮的車頭燈光,像利劍一樣穿透窗戶,將客廳照得慘白。
一輛黑色的轎車,和一輛軍用吉普,蠻橫地堵在了霍家門口。
車門接連打開。
還不等霍家人反應(yīng)過來,房門就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。
劉團(tuán)長鐵青著臉,快步走了進(jìn)來,他身后,跟著一個面容威嚴(yán)的中年男人,正是宣傳部的李副部長。
而在李副部長的身側(cè),被她母親攙扶著的,是臉色煞白、雙眼紅腫,像一朵被雨打蔫了的花一樣的李雅琴。
李副部長的目光進(jìn)門后就死死鎖在了正準(zhǔn)備出門的霍沉淵身上。
屋里的氣氛,瞬間降到了冰點(diǎn)。
“老霍,”李副部長沒有理會其他人,徑直走到霍建軍面前,聲音里壓著怒火,“今天這事,你們霍家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,我跟你沒完!”
霍建軍一驚,連忙上前:“老李,你這是有話好好說,先進(jìn)來坐。”
“坐就不必了!”李副部長一擺手,指向自己搖搖欲墜的女兒,“你看看雅琴,被你們家大兒子欺負(fù)成了什么樣子!回家之后不吃不喝,一句話不說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,要不是她媽發(fā)現(xiàn)得早,出了事怎么辦?”
“霍沉淵,我不管你是什么背景,就算是天王老子今天,你必須當(dāng)著我的面,給我女兒一個交代!這件事,現(xiàn)在就解決!”
霍沉淵面無表情地看著他,心中焦灼如焚。
多耽誤一秒鐘,江渝就不知道會遇到什么危險!
他握緊了車鑰匙,連一個字的解釋都沒有,轉(zhuǎn)身就朝門口大步走去。
“站??!”
李副部長見他竟敢當(dāng)面無視自己,瞬間勃然大怒,猛地往前一步,直接擋在了霍沉淵的面前。
他指著霍沉淵的鼻子,一字一頓,聲音里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壓:
“霍沉淵,我今天把話給你放這兒!你要是敢就這么走出這個門,不給我個說法,
明天,我就讓你脫了這身軍裝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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