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此同時(shí),秦猛帶人返程,王善和王良等人詢問:“大人,萬一韃子真的來了,該當(dāng)如何?”
秦猛嗤笑一聲:“他們不會來,只會以為這是我的陰謀,不敢來攻,生怕跟蕭酋帥一樣損失慘重?!?
秦猛話雖這樣說,但卻沒有過分狂妄。還是讓秦大壯和劉鐵柱不得放松警惕,防止被偷營。
這時(shí),魯真快步上前,拉著身后一名身著青衫的青年追上秦猛。
他笑著介紹:“將軍,這位是林怒兄弟,武功卓絕,尤其一手祖?zhèn)鳂尫?,更是出神入化?
昨日剛到軍寨,灑家本想今日宴席上再引薦,正好這會兒遇上了。”
林怒上前一步,拱手行禮,不卑不亢地說:“見過秦將軍,久聞將軍威名,林某甚為敬佩?!?
“咦,林兄弟有點(diǎn)像……”秦猛笑著擺手,上下打量這個(gè)身姿挺拔的青年,突然覺得他相貌有點(diǎn)眼熟。尤其是側(cè)臉和眉目之間像是見到過。
林怒笑了笑,目光坦蕩,毫不避諱地直:“秦將軍,實(shí)不相瞞,家叔便是燕北郡林郡守?!?
林安國的侄子?秦猛這才恍然,就是這位熟人。他笑容更加親切:“原來是林大人的賢侄。林大人未能前來,不知他身體是否康健?”
“多謝將軍掛念?!绷峙残χ貞?yīng),逐漸熱絡(luò)。
“聽聞將軍在幽州抗擊韃子,保境安民,特來投奔,愿入邊軍為軍寨效力,助將軍一臂之力!”
秦猛聞,眼中閃過一絲訝異,隨即露出爽朗笑容,拍了拍林怒的肩膀:“我聽林姑娘說過,林家槍法威名,今日得你相助,真是如虎添翼!
走,隨我回廳中,先喝杯喜酒!”
一行人說說笑笑,重返官署宴會廳,廳內(nèi)早已沸騰。
老保長在東席與鄉(xiāng)紳耆老談笑風(fēng)生,李根生招呼百姓長者,諸葛風(fēng)于西席同軍中將領(lǐng)推杯換盞。
四角燈籠亮如白晝,酒肉香氣混著鼎沸人聲,喜宴非但沒有中斷,反而比迎親時(shí)更顯熱鬧。
秦猛帶人剛推門進(jìn)來,便被眾人的目光鎖定。
“新郎官回來啦!”一聲呼喊未落。
常胖子端著酒杯率先擠來,韓縣令、李副將緊隨其后。
“秦將軍抱得美人歸,當(dāng)浮一大白!”常九聲音洪亮,壓過周遭喧囂。
韓齊捻須笑道:“英雄佳人天作之合,本官敬你一杯!”
“秦兄弟廢話不多說,都在酒里了!干了!”李副將把酒碗撞得哐當(dāng)響。
秦猛抱拳環(huán)顧,取過托盤里的酒碗,仰頭一飲而盡。
酒液甘冽滑喉,非但沒沖散喜氣,反倒讓他眉梢的笑意更濃。
這邊剛應(yīng)付完,張富貴、李山便帶著軍中弟兄圍上來,個(gè)個(gè)端著小酒壇,臉上掛著“不懷好意”的笑。
“將軍大喜之日,這碗酒您若是不喝,弟兄們可不答應(yīng)!”張富貴搶過空碗,咕咚咕咚滿上。
“小南河堡能有今日,全靠將軍帶領(lǐng)!這碗是弟兄們的心意,您必須喝!”李山舉著酒碗幫腔。
秦猛笑罵“你們這幾個(gè)混球,合謀來灌我是吧”,卻還是痛快接碗,再度飲盡,亮出碗底時(shí)引來一片叫好。
按婚禮規(guī)矩,秦猛這新郎官需挨桌向賓客敬酒。
他整了整褶皺的大紅喜服,從軍中將領(lǐng)敬到地方鄉(xiāng)紳,再到商戶代表與百姓長者。
王善、王良抱酒壇緊跟在后斟酒,烏維、牛五左右“擋酒”,分?jǐn)倝毫?,卻難敵眾人熱情。
無論誰敬酒,秦猛都談笑兩句,碗碗見底,盡顯豪邁。
這時(shí)代的米酒雖只十來度,口感清甜,卻架不住量大。
喝到天色染墨、星子初現(xiàn)時(shí),他已滿臉通紅、腳步虛浮,連打酒嗝的聲音都帶了濃重鼻音。
旁人問“將軍是否醉了”,他還瞪眼反駁:“誰醉了?我沒醉!還能喝!”,一副醉漢狀態(tài)。
老保長見張富貴等人還想勸酒,趕緊上前訓(xùn)斥:“你們這幾個(gè)混球,沒看見新郎官都這樣了?耽誤正事,看月娘丫頭怎么收拾你們!”
他轉(zhuǎn)頭催王善、王良:“塄著作甚?快扶將軍入洞房!”
張富貴縮了縮脖子,隨即眼珠子又轉(zhuǎn)了起來,湊到李山耳邊嘀咕兩句,被拒后只好訕訕收手。
隨后,他計(jì)上心頭,拉上微醺的牛五、烏維,悄悄尾隨著被攙扶的秦猛,往后院新房摸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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