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姝扶她一把,皺眉:“怎么喝成這樣?你一個人?”
顧柳茹笑著攀上她的胳膊:“今兒談成了一個大生意,我高興啊小姝?!?
“和誰?”秦姝問。
顧柳茹伸出一個手指:“付家!”
她沒看到秦姝眼底一閃而過的深意,繼續(xù)道:“不枉我一天三次騷擾付明成,不然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怎么會輪到我?!?
她低著頭嘔了聲,秦姝拍她后背:“你也知道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”
“小姝,我知道,付家和周家交往密切,這個合同多半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付明成才給我的,你放心,你的好我都在記在心里,以后有我一口肉吃,就有你一口湯喝!”
秦姝沒理醉鬼的話,吩咐侍應(yīng)生:“給她準備好醒酒藥?!?
“是,周少夫人?!?
侍應(yīng)生帶著顧柳茹走了,秦姝問左佑:“聽說你家少爺今天心情不好?”
左佑:“爺?shù)男乃嘉也桓掖y?!?
秦姝笑了下:“噢?!?
她跟著他繼續(xù)往前,來到一扇緊閉的門口,左佑推開門,沖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。
里面?zhèn)鱽砗弭[聲。
秦姝抬腳,幾乎是她走進去的同時,嘈雜聲仿佛被按下靜音鍵,瞬間消失。
她徑自走向熟悉的身影。
男人憑欄而立,拿著酒杯的手搭在欄桿上,眉眼微垂,正漫不經(jīng)心朝樓下看。
秦姝站在他身側(cè),視線順著他的看下去,被圍起來的高臺之上,兩個渾身腱子肉的男人打得不可開交。
秦姝想到動物界的野獸,骨子里暴戾、流淌在血液中的獸欲支配著他們互相撕殺,誓要在對手身上咬下一塊肉。
她靜靜看著,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把她和周庭晟攏在中心,將世界隔絕在外。
太安靜,她瞥向他興致懨懨的面孔,靠著欄桿的姿勢懶散極了。
剛要收回視線,男人冷不丁出聲:“你猜誰會贏?”
秦姝隨手指了一個。
她不知道誰贏,這不過是他展開話題的一個開場白。
周庭晟唇角極有深意地一扯,他喝了口酒,繼續(xù)看。
“以前看過這種比賽嗎?”
“看過?!鼻劓f,“不過我看的時候兩人是脫了衣服打的?!?
話音落,周庭晟今晚第一次看向她,男人眼角仍舊帶著笑意,只是面色寡淡,那抹笑就被襯托的極其危險,像野獸攻擊前發(fā)起的訊號。
他冷冷略她一眼:“不滿足,那要不要我打個招呼?”
秦姝搖頭:“不了,以前單身?!?
周庭晟臉上的冷緩和了點,慢騰騰把臉轉(zhuǎn)回去。
“這就是你讓我參加的‘晚宴’?”
“嗯?!敝芡リ烧f,“我覺得好玩,請你一起來看?!?
“兩個男人光著膀子打架有什么好看的?”秦姝嘟囔。
她朝他走近一步,扯了下他的袖子,長時間養(yǎng)成的習慣,周庭晟條件反射低頭,秦姝捂唇湊在他耳邊:“回去我光給你看啊。”
“”周庭晟幽幽側(cè)眸,仍維持著彎腰的姿勢,秦姝與他平視,看清他眼底的晦澀,“好玩嗎?”
秦姝輕笑:“挺好玩的?!?
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。
周庭晟冷著臉直起身子,高腳杯叮一聲被釘在锃亮的欄桿上,微末的回音電流般竄進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