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姝偷偷瞥了他好幾眼,想不通,之前她準(zhǔn)備的花他也沒這么喜歡。
溫叔還跟她告過狀呢。
入夜,秦姝在桌子邊插花,周庭晟端著水杯坐過來。
低垂的視線中驀然多出幾束嬌艷欲滴的玫瑰:“把這些也弄了?!?
“這都是弄好的?!鼻劓戳搜劢舆^來,隨手把玫瑰和自己買的白百何放在同一個花瓶里。
紅色和白色極為相襯。
等她修好滿天星,低著頭憑感覺伸出手,摸索半天沒找到花瓶,一抬頭,剛才還在身邊的男人連帶著花瓶都不見了。
“”
第二天,秦姝在周庭晟的書房見到那個花瓶,擺在正中央的位置。
——
十月。
后院,管家指揮著一群工人忙活,秦姝循著動靜過去看,見外面停了好幾個大卡車,還有幾個身穿白大褂的‘專家’。
別墅里傭人都在,忙前忙后幫著搬花、澆水,井然有序中仍舊保持著訓(xùn)練良好的安靜。
溫叔看見站在廊檐下的秦姝,抹了把汗跑過去:“少夫人,有沒有吵到你?”
“沒有?!鼻劓p輕搖頭,“你們在做什么?”
“種花?!睖厥逍χ赶蛟鹤又醒肽莻€一夜之間冒出來的溫棚,“棚里的溫度都有專家親自把控,能模擬出適宜不同種類花兒的生長環(huán)境,這樣少夫人喜歡什么花每天都能見到。”
“里面還有櫻花樹,外面栽了蠟梅,一品紅和山茶花過段日子也能開,到時候肯定漂亮極了!”
他興奮地說著。
秦姝搓了搓胳膊,長長的睫毛上下?lián)溟W,眸光閃爍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這些都是少爺吩咐的。”溫叔的聲音突然變得扭捏,“別墅里第一次這么熱鬧,往常大家都不敢留到這個點(diǎn),自從夫人來之后,少爺就漸漸變了,我們私底下聊天,都說不知道什么時候,少爺忽然有了人情味?!?
秦姝搓胳膊的手頓住,眨了下眼睛。
原來,這不是她的錯覺。
“夫人,快來看,這簇風(fēng)信子開得真漂亮!”
秦姝偏頭看過去,水珠覆上紫色花瓣瀲滟在驕陽之下。
她揚(yáng)唇:“好?!?
走過去時有人拿著傘在身后為她撐開,秦姝接過女傭手里的花灑,說說笑笑同她們聊天。
陽臺上。
男人身長玉立,微風(fēng)吹過撩動他額前碎發(fā),平靜的眸底卻沒有一絲波瀾,只有略勾的薄唇昭示主人心情似乎不錯。
付明成單手撫在欄桿上,側(cè)過身子嘖了聲:“這種事情要是擱以前,做夢我都不敢想?!?
“慫貨?!敝芡リ杀〈捷p啟。
“倒不是。”被他罵了,付明成一點(diǎn)兒都不生氣,反而沉思起來,問他,“你知道你現(xiàn)在什么表情嗎,腦門上就差明寫蕩漾兩個字了。”
周庭晟沒搭理他,付明成便自顧自說:“簡直荒唐?!?
“聒噪?!敝芡リ刹荒蜔┑仄^頭,右眉微挑,“你能不能娶個老婆,省得整天在我耳邊嘰嘰歪歪?!?
“”怎么還人身攻擊?
周庭晟旋即往屋里去了,付明成拖著兩條大長腿慢慢跟上:“最近有謠說你為了她跟周征擇徹底撕破臉,連你母親的遺物都不要了?!?
“沒有?!敝芡リ煽吭谝伪成希焓侄诉^水杯。
付明成一口氣沒松下去,聽見他繼續(xù)說:“不是謠。”
“”付明成確定他中邪了。
氣著氣著,噗嗤笑出聲:“不兒。”他抵了抵腮:“你在跟我開玩笑嗎?”
“你哪來的自信?!?
“秦姝比你母親的遺物還重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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