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姝擦干眼淚:“反正不用你管,我已經(jīng)20了,別說上床,我就算想結(jié)婚你也拿我沒辦法。”
那語氣,活脫脫一個跟家里賭氣作對的叛逆少女。
話音剛落,秦姝眼前一黑,她下意識扭過頭閉上眼,巴掌堪堪停留在臉邊。
秦宴最終沒下得去手。
他一字一句,聲音啞的像是從嗓子眼里擠出來的:“我是你哥?!?
“是啊?!鼻劓粗α讼?,“所以我有喜歡的人了,不好嗎?”
秦宴落荒而逃,守在門外的黑衣人見他出去,很貼心的關(guān)上門。
剛才所有的喧囂都被隔絕在外,房間內(nèi)安靜下來,片刻后,突兀響起幾道掌聲。
周庭晟閑庭信步走到她身側(cè):“好戲?!?
秦姝吸了吸鼻子,強忍著的淚水奪眶而出,大顆大顆砸在地上,委屈的不行。
像是被人欺負的小羊羔,獠牙對外,狼群退散,便控制不住情緒。
她怎么都擦不干凈眼淚,一個勁兒的說對不起。
這番梨花帶雨,只是可惜,周庭晟不吃這套。
“秦大小姐還真是癡情,不惜耍手段也要爬心上人的床?!?
這句話,只有語氣里的嘲諷是真的。
秦姝聽得出來。
她止了眼淚,不敢抬頭看他:“對不起。”
“為什么說對不起?”
周庭晟繞著她打量一圈,回到沙發(fā)上大爺似的坐下。
他從煙盒里抽出根煙點燃,卻沒抽,掐在指尖慢悠悠的晃。
秦姝轉(zhuǎn)過身去面對他,感覺自己像是被審訊的犯人。
“我怕我哥打你,他是打拳的,在國外很厲害,還得過好幾次獎,媒體說——”
“閉嘴?!敝芡リ刹荒蜔┑拇驍嗨?。
他沒空聽她瞎編。
秦姝立馬噤聲,被他吼得身子直顫,死死咬住唇。
他沒再說話,空氣壓迫的她喘不過氣。
秦姝猶豫許久,終于下定決心,抬頭看了幾眼他的臉色,試探著說實話:
“三個月前秦家出事,秦叔叔腦溢血剛進醫(yī)院,生死不明,那幫股東就急著瓜分秦家財產(chǎn),哥哥只能從國外趕過來,但是他沒有管理公司的經(jīng)驗,好不容易才保住最后的股份,還得罪了很多人,現(xiàn)在出這檔子事,一定是那些老家伙干的,他們想害死我哥哥!”
“他們知道一旦我出事,哥哥一定會失去理智跟你動手,到時候”
“到時候死的人是誰就不一定了?!?
周庭晟替她說完后半句話,末了,慢悠悠補上句:
“可惜,我還以為美人心疼的是我?!?
秦姝被他陰森的語調(diào)嚇得腿軟,扶著桌子才站穩(wěn)。
她實在是過于弱小,和這樣的人玩,周庭晟覺得沒一點意思,終于他大發(fā)慈悲:“行了,你滾吧,冤有頭債有主,我也不是替閻王打工的?!?
聽見這話,秦姝如蒙大赦,連說了好幾聲謝謝,頭也不回的轉(zhuǎn)身沖出去。
守在門外的左佑看著那抹嬌小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,太陽穴突突直跳。
這姑娘還真是有點智商但不多。
就憑秦家那些歪瓜裂棗能把人送到他家爺床上么?
到頭來被人睡了,還一口一個對不起謝謝。
不過也幸好她傻,不然,剛才但凡說錯一句,她可不一定能全須全尾從這里離開。
這么想著,他就著大開的房門進去,看見臉色陰沉的周庭晟,連忙低頭匯報:“爺,人抓到了?!?
——
秦姝從房間出來,邊走邊擦干眼淚。
她當然知道這件事不是秦家人干的,昨天晚上給她遞酒的人,是周庭晟那個后媽的紈绔弟弟,她曾經(jīng)見過。
所以那杯酒秦姝壓根沒喝,她全程都很清醒。
本想將計就計訛筆大的,卻沒想到最后出現(xiàn)的人是周庭晟,周家繼承人。
秦姝當即就改了主意。
她決定玩把火。
“姝姝?!?
干啞的嗓音出現(xiàn)在樓梯拐角,秦姝步子頓住,她低著頭,神情出現(xiàn)一絲裂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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