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川苦笑一聲:“王爺,對不住了。當(dāng)時,實(shí)在是沒忍住?!?
    “罷了罷了?!?
    秦王擺了擺手,“事已至此,多說無益。你先回廬州避避風(fēng)頭,京城這邊,本王會和景帝再想辦法。等風(fēng)頭過了,定會想辦法,讓你官復(fù)原職?!?
    “多謝王爺?!?
    陳平川深深一揖。
    但他心里清楚,官復(fù)原職?恐怕,是遙遙無期了。
    而且,他現(xiàn)在,對這個“官”,也已經(jīng)徹底失去了興趣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第二天一早。
    一輛樸素的馬車,在張金寶的陪同下,蕭索地駛出了忠勇侯府。
    陳平川回頭看了一眼那塊“國之柱石”的牌匾,自嘲地笑了笑,隨即,頭也不回地,踏上了歸鄉(xiāng)之路。
    而就在他們離去的同時。
    高高的城樓之上。
    梁越憑欄遠(yuǎn)眺,看著那輛漸行漸遠(yuǎn)的馬車,嘴角,勾起了一抹殘忍的冷笑。
    “都安排好了嗎?”
    他頭也不回地問道。
    一個如同鬼魅般的身影,無聲無息地出現(xiàn)在他的身后,單膝跪地。
    “回主子,已經(jīng)安排好了?!?
    “很好?!?
    梁越的聲音,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。
    “告訴‘鬼影’的人,做得干凈點(diǎn),不要留下任何活口。”
    “景帝不是要他回鄉(xiāng)閉門思過嗎?”
    梁越緩緩轉(zhuǎn)過身,那張臉上,布滿了猙獰的殺意。
    “本國舅,要他,長眠于野!”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官道之上,秋風(fēng)蕭瑟。
    陳平川的馬車,緩緩行駛著。
    就在他們即將駛出京城范圍,來到城門外那片熟悉的十里長亭時。
    陳平川的瞳孔,微微一縮。
    他看到,在古道的盡頭,一棵柳樹下,靜靜地站著一個人。
    纖細(xì)的身影,白色素衣,正遙遙地望著他們。
    是張若素。
    馬車,緩緩?fù)O隆?
    陳平川走下車,看著那個向他走來的女子,心中,五味雜陳。
    “你怎么來了?”
    張若素走到他面前,那雙清澈如秋水的眸子,靜靜地看著他。
    “大人,你說過?!?
    她的聲音,很輕,卻很清晰。
    “先為國靖難,再圖私情。”
    “如今,國已難靖,你心灰意冷,我,更不能讓你一人獨(dú)行?!?
    她的話,像一股最溫暖的溪流,緩緩地,流進(jìn)了陳平川那顆已經(jīng)冰冷失望的心。
    那顆被朝堂的黑暗,凍得堅(jiān)硬無比的心,在這一刻,似乎……融化了一角。
    “別叫我大人了?!?
    陳平川看著她,許久,才擠出一個笑容。
    “叫我平川吧?!?
    張若素的臉頰,微微一紅,隨即,重重地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。
    “嗯,平川?!?
    一旁的張金寶,看著眼前這郎情妾意的一幕,心里卻不是個滋味。
    他看看這個才情容貌都絕頂?shù)膹埲羲?,再想想自己那個還在廬州家里,苦苦等著大哥回去的妹妹張靜姝。
    一股濃濃的危機(jī)感,油然而生。
    不行!
    絕對不能讓這個女人,搶了自己妹妹的位置!
    大哥是靜姝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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