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予眠抬手,向下伸去,拽起被自己踹到腳下的被子,蒙住了腦袋。
已到了二更天,她卻半絲睡意也無,被褥中,喬予眠睜著一雙無比清醒的眸子。
她開始怪這周遭的環(huán)境,怎么這樣安靜,才叫她一閉上眼睛,就控制不住的胡思亂想。
白婕妤比她早入宮三年,比她更了解陛下的喜好,也比她更會(huì)伺候人。
他們?nèi)缃瘛呀?jīng)歇下了吧。
也不一定,他的體力到底如何,她是……知道的。
錦被下,那嬌小的一團(tuán)緩緩地蜷縮起來,像是一只幼獸般,覺得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(hù)好自己。
直到她終于被悶得喘不過氣來,被子的一角忽然被掀開。
“喬三娘,你想憋死自己?”
昏暗的室內(nèi),喬予眠的耳邊,突兀地,想起了男子的半是低沉的聲音。
新鮮的空氣忽然涌入鼻腔,喬予眠嚇了一跳,猛然睜開眼睛。
大吸了一口氣的同時(shí),揪著被子去看黑暗之中,不知何時(shí)出現(xiàn)在自己床邊的一道輪廓。
那人,本不該出現(xiàn)在這里。
尤其是這個(gè)時(shí)候。
“陛,陛下,您怎么來了?”
“喬三娘,你不睡覺,在床上練憋氣呢?”
男人不答反問。
很快,又笑道:“你若是想練,朕可以教你,保證讓你學(xué)會(huì)?!?
他說著,掀開被子的一角,脫了鞋襪就要往被窩里鉆。
喬予眠還在愣神中,不知他三更半夜的怎么忽然來她這兒了,難道是白婕妤伺候的不好,將他給惹惱了。
她正這樣想著,男人已掀開了被子,就要在她身旁躺下。
不期然地,一抹濃濃的香鉆進(jìn)鼻息,既不是屬于他身上的龍涎香的味道,也不是她自己的。
這香味,那樣熟悉,幾日前,喬予眠曾聞過的。
她的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了,臉色也跟著泛起了不正常的白。
這味道,分明是白婕妤身上的。
他身上沾染著別個(gè)人的味道,做什么深更半夜的來她這兒,攪人清夢。
只因?yàn)樗龔奈丛谒鲞^脾氣,還是因著她的乖巧。
他與白婕妤溫存到了夜半還不夠,怎個(gè)偏要來招惹她一番。
“陛下。”
喬予眠抬手,抵住了男人的胸膛,阻止了他要上榻的動(dòng)作。
男人的動(dòng)作稍稍頓了一下,緊接著,便捉著她的手,放在唇邊吻了吻,聲音已不知何時(shí),染上了濃濃的倦意,“三娘,朕好困,朕明日一定滿足你?!?
黑暗中,她看不清謝景玄臉上的神色。
可喬予眠的臉色,分明是蒼白的,“陛下要在這兒歇下嗎?那……白婕妤怎么辦?”
若是他今日不來,她也見不到他,更聞不到他身上屬于別的女人的味道。
這樣,喬予眠還可以繼續(xù)說服自己。
他是陛下,是一國之君,他身上肩負(fù)著社稷江山,他合該有三宮六院,去白婕妤那兒也許……也許只是他必須要完成的像是批奏折一樣的任務(wù)。
可眼下他來了,就明晃晃地在她面前,還要帶著跟別個(gè)女人剛剛親密無間的一副身體上她的榻。
他是將她當(dāng)做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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