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宮中的嬤嬤還不如你呢?!?
“不,不是,老奴不是這個意思,大人明鑒??!”
王嬤嬤自知說錯了話,更加的語無倫次起來,額頭一下下磕在地上,哪還有方才在喬予眠跟前那等囂張模樣了。
反倒是扯著破鑼嗓子哭嚎著,爬到鄭氏腳邊,“姨娘,求您幫老奴說說情啊!”
“這按理說,你府上的仆婦本官不便出手教訓(xùn),可今日饒了這滿口胡的刁奴,本官回去,卻是不好交差了。”
王嬤嬤畢竟跟了鄭姨娘許多年頭了,又是看著喬嫣、喬潯兩個孩子長大的,最主要的是,王嬤嬤心狠手辣,鄭氏用她用的十分順手,如今不想讓人寒了心,剛想要開口幫忙說和兩句的。
可這一聽,竟是要向?qū)m中交差,能在掌制上頭的,哪個也不是鄭氏惹得起的,她只得偃旗息鼓,暗暗退開一步,甩開王嬤嬤緊攥著她不放的手。
王嬤嬤跌在地上,額頭中心磕出了血,卻都沒此時此刻來的心涼。
“姨娘……”
她不敢相信,自己就這么被自己的主子給拋棄了。
梅姝揮揮手,身后女吏們頓時會意,上前將王嬤嬤從地上拉起來,按到了刑凳上。
“打。”
沒說打多少,只說了打,那便意味著,打死了算。
慘叫聲含混著怒罵,震得人耳膜疼。
梅姝干脆堵住了那張不干凈的嘴。
越過梅姝的肩,喬予眠冷眼旁觀著這一切。
鄭氏覺得一道視線落在她臉上,循著望去,只見少女此刻正一臉挑釁,哪還有那柔弱勁兒。
她分明就是在裝柔弱,博同情!
鄭氏險些一口氣沒上來,嘴唇都氣哆嗦了。
別看女吏們個個生的細皮嫩肉的,可都是精挑細選,勤學(xué)苦練出來的,掄起板子來,不比那些個仆役們差。
一板子接著一板子下去,叫王嬤嬤的背被打的皮開肉綻,鮮血順著刑凳滴入了土里。
先前的嚎叫討?zhàn)堊兞艘?,一句句不堪入耳的話?jīng)過了那副粗糲的嗓子,“喬予眠,你這個小賤人,該死的東西,只會勾引男人的浪蕩貨!你怎么還不去死,你分明就不是完璧之身,你們這群人都是被豬油蒙了心,包庇這么一個不知廉恥的東西!”
那擾人的聲音回蕩在耳邊,刺激著骨膜,簡直是不堪入耳。
不必吩咐,女史們已團了一捧草塞住了她的嘴巴,一板子一板子下去,打的更重了。
鄭氏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,丹色的指甲死死捏著帕子,才不至于失了態(tài)。
她是知道了,今日這群人不是來主持公道的,分明是來給喬予眠這蠢東西撐腰的。
可鄭氏卻不敢說一個“不”字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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