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跑什么?”周宴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,溫?zé)岷粑鼑娫谒i側(cè),緩緩說道:“朕很可怕?”
宋爾雅僵著脖子不敢動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道:“陛、陛下……臣婦什么都沒看見……”
“是么?”周宴珩輕笑了聲,突然扳過她下巴,霸道地說道:“那朕讓你看個清楚?!?
他強(qiáng)迫她轉(zhuǎn)頭看向尸體,那人胸口插著把匕首,眼睛還驚恐地瞪著。
宋爾雅胃里一陣翻騰,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叫出聲。
周宴珩語氣輕松地說道:“西蠻派來的探子,專門刺殺朝廷命官的?!?
宋爾雅拼命搖頭,眼淚都快嚇出來了。
周宴珩忽然松開手,掏出手帕慢條斯理擦著指尖血跡,反問道:“陳夫人怎么走到這來了?菊花宴可不在這個方向?!?
“臣婦……迷路了……”
“真巧。”周宴珩把染血的手帕塞進(jìn)她手里,淡然道:“既然撞見了,幫朕個忙,把這人的眼睛合上,他死不瞑目,朕看著心煩?!?
宋爾雅手抖得厲害,只能硬著頭皮蹲下身。
就在她手指快要碰到尸體時(shí),周宴珩突然“嘖”了一聲:“算了,臟?!?
他一把將她拽起來,似笑非笑地說道:“陳夫人膽子這么小,怎么敢獨(dú)自在西北殺敵?”
宋爾雅頭皮發(fā)麻,這分明是在試探她。
正不知如何作答,遠(yuǎn)處突然傳來侍衛(wèi)焦急的喊聲:“陛下!您在哪?”
周宴珩眼神一暗,猛地將她推到墻邊。兩人距離近得能聽見彼此心跳,他壓低聲音:“剛才的事……”
宋爾雅急聲道:“臣婦什么都沒看見!臣婦一直在找去菊花宴的路!”
周宴珩盯著她看了會兒,突然伸手摘掉她發(fā)間一片落葉,淡定地說道:“去吧,順著這條巷子右轉(zhuǎn)就是御花園?!?
說完轉(zhuǎn)身就走,玄色衣袍很快隱入巷尾,宋爾雅腿軟得站不住,扶著墻干嘔了好幾下才緩過神。
等她跌跌撞撞找到菊花宴時(shí),宴席已經(jīng)過半。
陳明安見她臉色慘白,皺眉道:“怎么才來?李小姐說你半路非要給乞丐看病,結(jié)果自己走丟了?”
宋爾雅勉強(qiáng)點(diǎn)頭,剛要解釋,李嫣兒就插嘴道:“明安哥哥,我說什么來著?這種沒見過世面的就是愛惹麻煩。”
她聲音不小,引得周圍幾位夫人掩嘴輕笑。
宋爾雅雙手抓緊了袖子,指尖掐進(jìn)掌心才忍住沒出聲。
她低著頭想找個位置坐下,卻發(fā)現(xiàn)席間已經(jīng)沒空位了。
“喲,這不是陳夫人嗎?”一位穿金戴銀的貴婦捏著帕子掩嘴笑道:“聽說您半路去救了個小乞丐?可真是菩薩心腸呢?!?
李嫣兒立馬接過話頭:“可不是嗎!宮里好好的宴席不待,非要去街邊給人扎針,明白的說你心腸好,不明白的,怕不是以為咱們陳將軍府已經(jīng)窮得連個大夫都請不起呢!”
周圍傳來幾聲低低的嗤笑。
宋爾雅站在原地,并不想理會這些話,卻也不想被人這般詆毀,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陳明安,卻不想他只垂著眼喝酒,對周遭的一切充耳不聞。
她早該料到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