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讓他家的房子就這么平平安安地蓋起來!
“不能上梁??!”
賈張氏突然扯開嗓子,發(fā)出了一聲凄厲的尖叫,聲音嘶啞得如同夜梟哀嚎。
整個(gè)院子瞬間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嗓子給嚇住了。
抬著房梁的幾個(gè)壯漢,動(dòng)作也停滯在了半空中。&-->>lt;br>“這房子……這房子蓋的位置不好!上梁要壓死人的!”
賈張氏披頭散發(fā),指著那根房梁,用盡全身力氣哭嚎起來。
“上梁不正下梁歪!今天這梁要是上了,咱們哈塘村以后就再也沒有安寧日子了!”
她的話一句比一句惡毒,一句比一句誅心。
在這個(gè)人們普遍迷信的年代,蓋房上梁時(shí)說這種話,無疑是最歹毒的詛咒。
院子里喜慶的氣氛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詭異的寂靜和尷尬。
村民們的臉色都變了,看向丁浩的表情也變得復(fù)雜起來。
雖然他們知道賈張氏是在胡攪蠻纏,但這種話聽在耳朵里,總歸是讓人心里發(fā)毛。
“你個(gè)老虔婆!你胡說八道什么!”
何秀蘭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賈張氏破口大罵,“我看你就是想咒我們家死!”
“我說的都是實(shí)話!”
賈張氏梗著脖子,一副豁出去的架勢,“你們誰幫他上梁,誰就沾了晦氣,回家就得倒大霉!”
這話一出,那幾個(gè)抬著房梁的壯漢臉上都露出了為難的神色,手上的力道也松了幾分。
牛鐵柱的臉色也沉了下來,厲聲喝道:“賈張氏!你給我閉嘴!再敢在這里妖惑眾,我把你綁起來送公社去!”
“我不怕!”
賈張氏徹底瘋了,“我今天就是死在這兒,也不能讓這不吉利的房子蓋起來!”
她一屁股坐在地上,手腳并用地朝著那根房梁爬過去,看樣子是想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止上梁。
場面一度陷入了僵局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丁浩身上,想看他如何處理這個(gè)棘手的局面。
打她?
罵她?
把她拖走?
似乎哪一種方法,都會(huì)讓這場鬧劇變得更加難看,也正中了賈張氏的下懷。
丁浩從腳手架上跳了下來,
他沒有走向撒潑打滾的賈張氏,而是徑直走回了老屋。
眾人正納悶他要干什么,只見他很快又走了出來。
只是這一次,他的手里,多了一樣?xùn)|西。
那把油光锃亮的半自動(dòng)步槍。
丁浩走到院子中央,在所有人驚愕的注視下,緩緩舉起了槍,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天空。
賈張氏的哭嚎聲戛然而止,她驚恐地看著丁浩的動(dòng)作,不明白他要干什么。
“今天,是我丁家新房上梁的大喜日子?!?
丁浩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(gè)人的耳朵里。
“有惡犬擋道,亂吠不止,污我門楣,擾我安寧?!?
他頓了頓,視線冷冷地從賈張氏身上掃過。
“既如此,就用這把槍,崩了這晦氣,也給咱們哈塘村的父老鄉(xiāng)親們,聽個(gè)響,助個(gè)興!”
話音未落,他毫不猶豫地扣動(dòng)了扳機(jī)!
“砰!”
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,如同平地驚雷,驟然炸開!
巨大的聲響在整個(gè)山谷間回蕩,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。
硝煙的味道瞬間彌漫開來。
院子里的人全都嚇得一哆嗦,
賈張氏更是被這近在咫尺的槍聲嚇得魂飛魄散,尖叫一聲,兩眼一翻,直接癱在地上暈了過去。
丁浩面不改色,吹了吹槍口的青煙,將槍重新往肩上一挎。
他環(huán)視四周,朗聲喝道:“吉時(shí)已到!上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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