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還圍在賈張氏身邊,聽她造謠的那些人,此刻紛紛后退,唯恐跟她沾上一點關系。
那個叫順子的閑漢,更是早就縮到了人群最后面,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
賈張氏徹底被孤立了。
她站在原地,承受著四面八方投來的鄙夷視線,一張老-->>臉由白轉(zhuǎn)紅,由紅轉(zhuǎn)紫,像是開了個染坊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她想辯解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丁浩從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,他只是對著劉子毅和張可鎮(zhèn)笑了笑:
“兩位領導,進來喝口水吧。”
“不了,我們還得趕回縣里。”
劉子毅擺了擺手,臨上車前,又意味深長地對丁浩說:
“小丁啊,槍給你了,就是讓你保護山林,保護自己的。有時候,對付一些不講道理的豺狼,光有道理是不夠的,還得有獵槍!”
說完,兩位領導便上了車,吉普車發(fā)出一聲轟鳴,絕塵而去。
車剛走,村民們就“呼啦”一下,全都圍了上來,把丁家院子圍得水泄不通。
“小浩??!你可真是有出息了!”
“巡山員!正式工!哎呦,以后我們哈塘村出去的人,腰桿都硬了!”
“丁浩兄弟,之前是我有眼不識泰山,聽信了謠,你可千萬別往心里去??!”
一張張熱情洋溢的笑臉,一句句恭維討好的話語,和剛才的指指點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。
何秀蘭和丁玲被這陣仗搞得有些手足無措,但臉上卻洋溢著從未有過的驕傲和喜悅。
丁力更是挺直了腰桿,看著那些之前還說風涼話的村民,現(xiàn)在一個個跟哈巴狗似的,心里別提多解氣了。
只有賈張氏,被所有人遺忘在角落里。
她看著被人群簇擁的丁浩,看著他肩上那把刺眼的步槍,聽著耳邊那些對丁浩的贊美,
每一句都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,狠狠地抽在她的臉上。
她渾身發(fā)抖,怨毒的視線死死地盯著丁浩的背影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。
她不甘心!
她絕不甘心就這么輸了!
“丁浩!你給我等著!”賈張氏在心里瘋狂地咆哮著。
她猛地一轉(zhuǎn)身,像一頭被激怒的老野豬,撥開人群,朝著村委會的方向瘋跑了過去。
她要去告狀!
她要去舉報!
她就不信,這天下沒有說理的地方了!
賈張氏一路跌跌撞撞地沖進了村委會大院。
大隊長牛鐵柱正在看一份文件,被她這冒失的舉動嚇了一跳。
“賈家嫂子,你這是怎么了?火燒屁股了?”牛鐵柱不滿地哼了一聲。
“大隊長!你要為我做主?。 ?
賈張氏一屁股坐在地上,拍著大腿就開始干嚎,
“丁浩那小子要殺人啦!他無法無天了!縣里的人都護著他,還給了他一把槍!他以后要在村里當土皇帝了!我們這些老實人還怎么活啊!”
她顛三倒四,添油加醋地把剛才發(fā)生的事情哭訴了一遍,把自己塑造成了一個敢于揭露真相卻反遭迫害的受害者。
牛鐵柱耐著性子聽完,眉頭卻越皺越緊。
他放下手里的文件,摘下眼鏡,慢悠悠地擦了擦。
“賈家嫂子,你的意思是,縣林場的劉場長和公安局的張科長,親自來給丁浩送了工作證和槍,還要表彰他?”
“對!就是這樣!”
賈張氏以為大隊長信了她的話,立刻點頭如搗蒜,
“大隊長,你可得管管??!這要是讓丁浩得了勢,咱們村里就沒安生日子過了!”
牛鐵柱聽完,忽然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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