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一次出去找證人的小太監(jiān)也跟著走了進來,低著頭,像個鵪鶉蛋。
盛硯和譏諷那個小太監(jiān),“這下倒是把證人找到了,不知道的,還以為是京城的風(fēng)太大,迷了眼睛呢?!?
小太監(jiān)生怕這話會引得皇上震怒,趕緊跪下,“奴才眼拙,方才沒有看到,還請皇上恕罪。”
證人進到殿內(nèi),云漾也隨之快步入內(nèi),將事情同溫云眠簡單的說了一遍。
溫云眠點頭,心知肚明。
她走到殿內(nèi),恭敬俯身,“啟稟皇上,二皇子前兩日在圍場傷了手,太后娘娘找來了人,說是受臣妾的指使,暗中隔斷了木頭與弓弦的銜接處,這才導(dǎo)致二皇子拉開弓弦是,被弦線直接割斷了手指?!?
“但臣妾是清白的,還請皇上允許臣妾證明自身。”
跪在地上的男人劉蒙這會害怕的縮緊肩膀。
因為君沉御的目光看向了他!
劉蒙無意中抬眼,看到高位帝王的眼神,他只覺得腦袋轟的一下就一片空白了,趕緊低頭,不敢吭聲。
太后冷斥,“皇貴妃,這是罪證確鑿的事,你別以為皇上如今醒了,能替你撐腰了,你就能顛倒黑白了。”
溫云眠莞爾,“臣妾并未那樣想過,臣妾只是覺得,皇上在這里,臣妾總算可以好好說話了,不會被人明里暗里的阻攔。”
“您說對嗎,太后娘娘?!?
太后臉色很難看,但她晾溫云眠也說不出什么來?!?
溫云眠轉(zhuǎn)身將弓箭拿過來,遞給幽朵他們帶來的人,“你們兩人里面,誰是專門為皇家打造弓箭的?”
其中一個看著很老實的男人趕緊抬頭,“回皇貴妃娘娘,是草民。草民家里一直以來都是專門為皇家圍場上貢弓箭和羽箭的?!?
溫云眠把弓箭遞給他,“那你看看,這個弓箭是不是皇子用的?”
眾人覺得莫名其妙。
因為這個弓箭一看就知道,就是平常二皇子用的那個。
張仲把弓箭捧在手里,仔細去看。
過了一會,張仲說,“啟稟皇上,皇貴妃娘娘,這個并非是給皇子們用的弓箭?!?
“皇子們所用的弓身,本來皆是用烏沉木即可,但是二皇子為嫡子,所以取千年紫檁木做弓身,浸鮫油三載陰干,珍貴異常。”
“這把弓身用肉眼看著確實是紫檀木。”
“可是真千年紫檀木紋理細密如牛毛,呈絞絲狀或蟹爪紋,心材呈深紫紅褐色,久置更溫潤?!?
“假木多紋理雜亂、顏色均勻呆板,無自然包漿光澤。”
“而且懂行的就知道,氣味不對?!?
皇后瞳孔一縮,哪怕她心里再大的怨氣,此刻也冷靜下來了。
太后沒什么表情的說,“既然這是假的,那真的又在何處?”
溫云眠側(cè)眸,就看到小明子恭敬將一個黑匣子遞了過來。
打開后,由張仲辨認。
“這個才是真的。”
溫云眠身后的人恭敬說,“啟稟皇上,這把弓弦是由侍衛(wèi)親自帶著圍場的人去搜的,在后山搜到了?!?
溫云眠平靜的說,“二皇子學(xué)習(xí)騎馬射箭,自然是一群人跟著伺候的,也必然是由人仔細檢查弓箭,確保萬無一失后,再由二皇子上手的。”
皇后臉色微變,立馬喊來了身邊伺候二皇子的人,“你們可有仔細檢查!”
那幾個人本來就覺得委屈,這下更是趕緊解釋,“皇后娘娘明鑒,奴才檢查了許多遍弓箭,真的是好好的,才交到二皇子手中的,而且二皇子也沒有再接觸過其他東西了。”
太后瞇眼,“弓箭是好好的,二皇子也沒接觸過這個假弓箭,那手指又是如何被弓箭割斷的?”
她盯著溫云眠,“皇貴妃,你不覺得你這些話,牛頭不對馬嘴嗎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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