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硯之聞腳步猛地一頓,臉上的笑意瞬間褪去:“出什么事了?”
他下意識地朝前湊了兩步,聲音也壓低了些:“都過去這么久了,你咋突然又提這個?”
“難道……熊家父子背后的人,有啥動靜?”
有啥動靜?
人家早就出過一次手,都派人殺到我家里去過了!
陳大山壓下心頭的波瀾,沒提寶慶幫的事,只嘆了口氣,把從徐蒼柏那兒聽到的消息簡略說了一遍。
末了沉聲道:“如果對方真是來自京城,我能想到的,也就只有熊家父子背后的人了!”
“別廢話了,快說說,到底查到了沒?”
沈硯之沒回答,直勾勾地看著他問道:“查到了又怎樣?沒查到又怎樣?”
“陳大哥,那可是京城,不是昌河市這種小地方,你要是還敢跟上回那樣亂來……”
陳大山看著他一臉“你又要闖禍”的表情又好氣又好笑,當即擺手打斷道:“行啦行啦,我就是問問情況,做到心里有數(shù),沒打算干啥!”
他拍了拍沈硯之的肩膀,有些心累道:“在你心里,我就是那種完全沒腦子,只知道不管不顧悶頭莽的人?”
沈硯之沒有絲毫猶豫,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他,用力地一點頭:“你就是!”
陳大山哭笑不得:“這朋友是真沒法做了!”
“本來就不是朋友!”沈硯之立馬接話,語氣帶著幾分執(zhí)拗:“你別忘了,我是給你下跪拜了師的,是你徒弟!”
“我跟你說,這事你得聽我的,千萬別沖動!”
“實在是不行,你就和嫂子一起在市里住一段時間,請我爺爺給市局那邊打聲招呼……”
“你看看,你自己都把答案說出來了!”陳大山笑道,“今時不同往日,我早就不需要跟之前那樣直接莽了!”
“鎮(zhèn)上有鄭叔撐腰,縣里有楊家?guī)兔?,市里有你爺爺!?
“郭家的事你也是知道的,我特么在省里都有硬靠山!”
“要錢有錢,要人有人,這底氣都這么足了,我還有必要去冒險?”
聽到這話,沈硯之的臉色才松緩下來:“查到了一些,但是不多!”
他左右看了看,確認附近沒人,才壓低聲音道:“我壓根就不敢在我爺爺面前提起這件事,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打聽,免得讓人懷疑!”
“只能借著其他由頭,一點一點跟相熟的人套話,所以情況不算詳細?!?
陳大山點點頭,心里清楚沈硯之的顧慮。
頤和公館的事是他們兩個一起做的,公安部門恐怕到現(xiàn)在都還在查那兩個人是誰。
一個跟熊家八竿子打不著的人,卻一個勁地打聽他們家的情況,不就是擺明了有貓膩嗎?
“唯一確定有用的信息,就是熊安福有個隔房堂姐,早年嫁去了京城!”
沈硯之頓了頓,語氣里多了幾分凝重:“他那個堂姐的丈夫,是一位姓文的高官!”
“那人具體是在哪個部門,多大的官,我暫時還沒問到!”
“只知道他能坐上昌河市外貿(mào)局局長的位置,好像跟他那個堂姐夫有很大關(guān)系……”
陳大山眉頭微蹙,心里泛起幾分懷疑!
隔房堂姐?
堂姐夫?
這么遠的親戚關(guān)系,會為了熊家父子,做到這一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