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平川依舊沒有理他。
他從懷里,又掏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。
正是石問天給他的那本秘密賬本。
他翻開第一頁,朗聲念道:
“景元十三年,兵部尚書盧志安,以修繕邊關軍備為名,虛報開支白銀三十萬兩,實則中飽私囊二十萬兩。”
“景元十四年,克扣北境三萬將士冬衣,致使凍死凍傷者,上千人。所貪墨款項,白銀一十五萬兩?!?
“景元十五年,倒賣軍械……”
他每念一條,盧志安的臉色,就白一分。
念到第三條的時候,盧志安已經(jīng)渾身發(fā)軟,冷汗浸透了朝服,幾乎站立不住。
他怎么也想不通,這些他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,只有幾個心腹才知道的秘密,陳平川,是怎么知道的?!
而且,還知道得如此清楚!連具體年份和數(shù)額,都分毫不差!
“拿下!”
陳平川合上賬本,冷冷地吐出兩個字。
御林軍副統(tǒng)領一揮手,如狼似虎的士兵,立刻上前,將盧志安和那些家丁,全部按倒在地!
盧志安手持著他那枚兵部尚書的大印,還在做最后的掙扎。
“我乃朝廷二品大員!你不能……你不能沒有證據(jù)就抄我的家!”
“證據(jù)?”
陳平川冷笑一聲。
“很快,就有了?!?
他對著身后的御林軍,下達了命令。
“搜!”
“府內(nèi),一草一木,一磚一瓦,都給我搜仔細了!”
“我倒要看看,我們堂堂兵部尚書,家里到底藏了多少‘貨’!”
“是!”
一千御林軍,齊聲應諾,聲震四野!
他們沖進尚書府,開始了一場精準而又高效的抄家行動。
很快,書房的暗格、臥房的夾墻、后花園假山下的地窖……
一處處隱秘的地點被找到。
里面的景象,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!
一箱箱碼放整齊的金條!
一車車白花花的銀錠!
一匣子一匣子璀璨奪目的珠寶玉器!
還有數(shù)不清的前朝字畫,古玩珍品,以及厚厚一疊的各地商鋪、良田的地契!
這些東西,如流水一般,被從暗處抬了出來,堆放在尚書府前的空地上。
很快,就堆成了一座金光閃閃的小山!
那刺眼的光芒,幾乎要閃瞎所有圍觀者的眼睛!
經(jīng)過林錦玉和慕容修的初步清點。
僅僅抄出的金銀珠寶,古董字畫,折合成白銀,竟然高達一百二十萬兩!
一百二十萬兩??!
這相當于大業(yè)朝一年稅收的結余了!
這還沒算商鋪和地契!
“盧大人,你身為兵部尚書,一年的供奉一百六十石米,就算你十年不吃不喝,也積攢不到這么多錢財,請問,你作何解釋啊?”
陳平川騎在馬上,淡淡地問道。
面對這如山的鐵證,盧志安嘴唇翕動,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他面如死灰,眼神空洞,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。
他知道,他完了。
徹底完了。
“既然解釋不了,那就去天牢里,好好想一想吧?!?
陳平川一揮手。
“帶走!”
曾經(jīng)不可一世的兵部尚書盧志安,就這么被卸去官服,戴上枷鎖,如同一條死狗般,被拖上了囚車。
消息傳出,朝野震動!
所有梁黨的官員,在聽到這個消息的瞬間,都是人人自危,徹夜難眠!
他們終于明白了。
陳平川接下的,根本不是一個什么“國庫增收”的任務。
而是一把由皇帝親授,可以先斬后奏的屠刀!
而現(xiàn)在,這把刀,已經(jīng)高高地舉起,架在了他們所有人的脖子上!
下一個,會是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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