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說,別叫他?!鼻f別宴收緊手臂,死死圈住她的腰,哀求著,“阿荷,別和他走,我會瘋的?!?
瘋?
此時此刻,聽到這句話,曲荷卻是覺得莫大諷刺。
她忍不住想笑,眼底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眼淚又涌了上來。
是沒有她會瘋?
還是沒有了她這個燕舒的替身會瘋?
曲荷用力推開了他,兩手抵著他的胸口把他推遠了些。
她看著他,心里的委屈,酸澀和憤怒一股腦全涌了上來,“莊別宴,你為什么要和我結(jié)婚?”
“或者說,你為什么要選擇我?”她又換了個問法。
玄關(guān)處暗黃的燈在兩人中間劃出一道無形的分界線。
曲荷眼睛一眨不??粗?
莊別宴,這是我給你的最后一次機會。
只要你說出來,解釋清楚。
替身也罷,過往也罷,只要你坦白。
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。
莊別宴沒有回避,無比認真回答:“因為我愛你。”
沒有解釋,沒有細節(jié),只有這五個字。
曲荷扯了扯嘴角,笑得比哭還難看:“你愛的真的是我嗎?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,你愛的是此時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曲荷嗎?還是在透過我看別人的影子?”
“只有你?!彼幕卮鹨琅f那么斬釘截鐵,“從始至終,都只有你?!?
他伸手想擦去她眼角的淚,曲荷卻躲開了。
累了,身心俱疲。
所有的力氣都在這一刻消失殆盡,都不想再去分辨他話里的真假,連爭吵的力氣都沒了。
曲荷轉(zhuǎn)身欲走。
莊別宴沒有思考立刻上前拉住她的手。
看著她越發(fā)蒼白的臉色,他心疼得發(fā)慌。
“你要去哪?”他聲音有些顫抖。
曲荷腳步頓住,卻沒有回頭。
她的背影單薄脆弱,莊別宴不敢松開手,他害怕那種抓不住她的失控感。
終于,曲荷慢慢回頭,臉色平靜。
“我想去休息?!?
“我陪你?!?
曲荷抬頭看他,目光疏離,“我想一個人休息,可以嗎?”
可以嗎?
這三個化為冰刃刺進莊別宴的心臟。
她從來沒用這樣客氣的語氣和他說過話。
這是在,和他劃清界限,還是在把他推離她的世界?
莊別宴的手微微顫抖,最后無力垂下。
所有的說辭都被她這句話堵在了喉嚨里,上不來下不去,哽得發(fā)疼。
他想不顧一切抱住她,想求她不要這樣對他
可他最終什么也沒做。
只是從干澀的喉嚨里擠出了一個“好”。
莊別宴看著曲荷再次轉(zhuǎn)身走向臥室。
房門開合關(guān)上,偌大的房子里,只剩下了他一個人。
莊別宴靠著墻壁,深吸一口氣,平復(fù)了胸膛里不受控的鈍痛。
他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里只剩下幽暗。
他拿出手機,快速撥出號碼,“立刻去查,昨天在畫展上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事。每一個細節(jié)我都要知道?!?
那頭不知說了什么。
他頓了頓,補充,“還有,查清楚太太今天下午的具體行蹤,去了哪里,見了什么人?!?
掛斷電話,莊別宴依舊站在原地,目光沉沉看著緊閉的臥室門。
他必須知道,是什么讓她一夜之間變成了這樣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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