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是因為這點,謝翊和又做了那夢魘犯了頭疾。
噩夢當(dāng)中,黏膩刺目的鮮血再次潑了過來,他沐浴在了冰冷,沒有一絲溫度的暖陽當(dāng)中,看到的是姜遇棠與北冥璟擁吻的畫面。
謝翊和的太陽穴突突直跳,腦袋又開始痛了起來,不等反應(yīng),就見姜遇棠一臉冷漠看著他,眼神如若看陌生人般。
她毫無留戀,被北冥璟牽著,轉(zhuǎn)身就走,只留給了他一個無法挽回的決絕背影……
“阿棠——”
謝翊和大喊一聲,趔趄地追去。
姜遇棠喝了湯藥,在床上睡的正好,冷不丁的,便聽到這么驚喝的一聲,將她從熟睡中拉回了幾分神智。
她的眉心一跳,謝翊和這又是怎么了?
姜遇棠在迷糊中,睜開了眼眸,就看到了謝翊和猛地從床上驚起,汗如雨下的。
她問道,“你干什么?”
然而,謝翊和卻沒有回應(yīng)。
他的面龐滿是薄汗,猩紅的雙目失去了焦點,赤著腳像是瘋了般,披著頭發(fā)不管不顧朝外奔去。
外室夜明珠的光線灑入了內(nèi)室,映在了那人黑白交錯的長發(fā)。
謝翊和的里衣凌亂,蒼白俊美的面龐沒有一絲的血色。
他的拳頭握的生緊,牙齒發(fā)恨般磨的咯咯作響,在這片昏暗中顯得尤為滲人,不管不顧的朝著外頭沖去。
姜遇棠看著那抹瘦削高大的背影,被嚇的忍不住打了個激靈,瞌睡蟲也就此跑了個一干二凈,大腦一片清明。
謝翊和,他這是怎么了,被魘住了?
姜遇棠心驚肉跳,清瞳都跟著顫了下,在這昏暗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,快速穿鞋下了床。
在窗口就見到了那人赤足披發(fā),趔趔趄趄的跑到了庭院當(dāng)中。
楚歌等暗衛(wèi)看到,卻是對此習(xí)以為常的樣子。
謝翊和自患有頭疾,常會如此夜游,且次數(shù)還不在少數(shù)……
但,這次與以往不同的是,蹭的一下,謝翊和拔出了最為靠近暗衛(wèi)腰間的佩劍。
那閃爍著寒意的利刃,在這暗沉的黑夜當(dāng)中,襯的庭院當(dāng)中的男人,宛若煞神一般嚇人,無人敢去逼近。
謝翊和瘋瘋癲癲的,滿臉恨色,握著長劍的手指發(fā)緊,骨節(jié)泛白。
連帶著手臂上的青筋都跟著暴了起來,似是要去殺人一般,無人敢去逼近。
也無人敢去喚醒夜游中的人。
姜遇棠站在窗口看到,渾身的血液凝固,一片冰涼,臉色滿是難以置信。
下過雨的晚上,空氣格外的濕冷,地上還有著碎石,謝翊和孤身在黑暗當(dāng)中,額頭的青筋都跟著突起,提劍朝外走去。
快出這座宅院的大門,這才漸而有了意識,神智慢慢恢復(fù),看著這樣的自己愣在了原地。
哐當(dāng)一聲,長劍從他的手中重重的砸落在了青石板,謝翊和的面色茫然而又無措,就像是走失迷路了一般,找不到歸處。
他,這又是發(fā)病了?
夜空明月高懸,銀光泛在了細雨殘存的地面上,映出的是那樣陌生而又丑陋的自己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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