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舅舅!舅舅!我讓人欺負(fù)慘了啊……!”江寒帶著哭腔,連滾帶爬地砸開了鄭國棟家的門。
鄭國棟剛處理完女兒案件的后續(xù),心力交瘁,正靠在沙發(fā)上閉目養(yǎng)神。
眉宇間凝聚著化不開的悲慟和疲憊。
看見門被撞開,滾進(jìn)來一個泥猴似的哭喪臉,嚇了一跳,定睛一看才認(rèn)出是自家外甥。
“江寒?你這…這他娘的咋弄成這樣?掉溝里了?”
鄭國棟皺眉坐直身體,聲音沙啞地問。
畢竟是親外甥,看他這副慘樣,第一反應(yīng)還是心疼,那股子悲傷暫時被壓下去一點。
“舅舅!嗚嗚嗚……您可得給我做主?。 ?
江寒撲過來,像抓住救命稻草,抱著鄭國棟的腿就嚎開了,“不是溝…我是讓一幫刁民給打成這樣的!還有夏紅軍!他拉偏架啊!您得管管他們!他們這是公然毆打國家干部!無法無天!”
鄭國棟眉頭擰得更緊:“一群刁民到底咋回事?你好好說,別哭哭啼啼像個娘們兒!”
江寒抽抽噎噎,添油加醋地把經(jīng)過講了一遍。
在他嘴里,他去找沈知霜是“惜才”、“合理調(diào)動干部”。
是陳光陽“無理取鬧”、“煽動刁民”。
是夏紅軍“官官相護(hù)”、“打壓自己人”。
幾個“小野種”更是“下手狠毒”、“以下犯上”!
最后自己被逼著鉆泥坑、學(xué)狗叫是“奇恥大辱”、“顏面掃地”。
重點強(qiáng)調(diào)了陳光陽的囂張和他挨的打。
鄭國棟初聽時,臉上怒氣上涌,親外甥被打成這樣,簡直是在打他這個舅舅的臉!
可越聽,那怒氣漸漸被困惑和難以置信取代。
等聽到江寒描述自己如何“深情表白”,稱呼沈知霜的孩子是“野種”,目的是要挖陳光陽的墻角時,鄭國棟那張原本因悲慟而憔悴的臉,“騰”地一下漲成了豬肝色!
“你他媽說啥玩意兒?!?。。 ?
鄭國棟猛地站起身,像頭被激怒的雄獅,聲音陡然拔高破音,仿佛要將屋頂掀開。
他瞪著江寒,眼珠子瞬間就紅了。
“你…你他媽是去撬陳光陽的墻角?!撬他沈媳婦??。?!”
江寒被舅舅突然爆發(fā)的雷霆之怒嚇得魂飛魄散,哭聲都噎住了,結(jié)結(jié)巴巴地說:“我…我…舅舅,沈知霜她配得上更好……”
“我操你祖宗江寒!”
鄭國棟暴吼一聲,積攢多日的喪女之痛、連日的疲憊操勞。
以及此刻面對這坨扶不上墻的爛泥的滔天怒火,瞬間找到了宣泄口!
沒等江寒反應(yīng)過來,鄭國棟蒲扇大的巴掌帶著呼嘯的風(fēng)聲,鉚足了渾身力氣。
“啪??!”一聲結(jié)結(jié)實實扇在了江寒還糊著泥巴、淌著血水的臉上!
這一記響亮的耳光,比二埋汰那晚扇程大牛逼狠十倍!
扇得江寒原地轉(zhuǎn)了半圈,“噗通”一聲再次摔倒在地,眼鏡徹底飛了出去。
臉頰瞬間紅腫,耳朵里嗡嗡作響,嘴角都見了血沫子!
“你個活不起的王八犢子?。?!活他媽膩歪了你?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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