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
邢夫人回到房中,目光中帶著些許不愉,因為她和賈母等人抹骨牌輸錢了。
她來到房中,從柜子中拿出一個木匣子,打開后眼睛頓時一亮,只見其中放著整整二十錠銀子,不多不少,正好一千兩。這就是賈迎春和張氏打賭贏回來的那一千兩。
看到這一千兩銀子,她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。她輕撫著銀子,目光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,她心里在思索著,要如何將賈琮手中的莊子和鋪子弄到手。
比起這一千兩銀子來,一年大幾百兩的收入才是真正寶貴的東西。
就在此時,屋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,她心頭一跳,連忙將銀子藏回了原處。
剛藏好銀子,一個身影便走進(jìn)了房中,正是賈赦。
“老爺,你怎來了?”她連忙迎了上去。賈赦可是已經(jīng)有好幾年沒來過她房中了。
賈赦打量了她一眼:“瞧你神色慌張,莫不是在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兒?”
“嗐,老爺哪里的話?!毙戏蛉松裆唤?,“這大半夜的,有人忽然闖進(jìn)來,這多唬人呢?!?
賈赦沒有和她繼續(xù)說什么,只是開口道:“銀子呢,取來給我?!?
“什,什么銀子?”邢夫人一慌。
“前幾日你不是從迎春那拿了一千兩銀子么?給我?!辟Z赦張口道。
邢夫人大驚:“老爺,這可是二姑娘的嫁妝。”
她哪里肯把銀子給他,便立刻推說這是賈迎春的嫁妝。當(dāng)然,這只是她的借口,她可從來沒想過要把這銀子還給賈迎春。
“她出嫁還早,不急。你先將銀子給我?!辟Z赦說道。
邢夫人滿臉心疼:“老爺,你要銀子做什么?”
“我入了詔獄,為何還能完好地出來?你當(dāng)真以為北鎮(zhèn)撫司是善堂不成!”賈赦斥道,下之意是,他能完好出來是因為使了銀子。
“可老爺不已回來了么?”邢夫人試探著問道。
她依舊不肯給,這話的意思是,你不是出來了么?這銀子也就不用給了。
“蠢婦!”賈赦大怒,“你敢欠那幫祖宗的銀子?尋死不成?”
去過一次詔獄,雖然沒被用刑,但那里面如同地獄一般的慘狀深深震撼了他的心,他哪里敢欠錦衣衛(wèi)的錢。
“老爺,可否少些?五百兩可成?”邢夫人再次問道。
啪!
賈赦大怒,直接一個巴掌扇在了她的臉上:
“好你個蛇蝎婦人!你打量北鎮(zhèn)撫司是什么地方?由得你推三阻四?你可是要我去那詔獄再走一遭,你才甘心!”
“不過區(qū)區(qū)一千兩銀子,老爺拿不出么?”邢夫人捂著臉,委屈地問道。
這是個好問題,賈赦拿不出一千兩嗎?
拿得出,但是他不想拿。有額外的銀子,他為什么要用自己的?
啪!
“少廢話!銀子給我!”賈赦又重重地扇了她一個耳光,眼中滿是兇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