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煜的目標,從來不只是住在這里,有朝一日,他要讓家人搬進鋼鐵城墻之內(nèi),這樣,他才能更放心的去荒野上闖蕩,追求變得更強!
風衣男子的驚艷一刀,歷歷在目,每一次的回想,都讓他心頭一震。
他知道,想要變得那么強大,就不能局限于這里。
一旁,徐母已經(jīng)開始忙碌起來,簡陋磚壘的灶臺上,她熟練地生火煮飯,動作利落地洗著幾樣簡單的食材。
“今晚煮稀粥,再加個土豆?!?
徐母的聲音從鍋邊傳來,帶著一絲輕快。
徐玥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,小臉上滿是期待,小聲問道:“娘,咱們以后每天都能吃土豆嗎?”
在十一區(qū)域時,他們吃得最多的就是野菜糊糊,只有晚餐才能喝點薄粥。
至于土豆這種需要錢才能換到的好東西,也就逢年過節(jié)時,才有可能吃上一頓。
徐母微微一怔,一時間不知該怎么回答。
“能的,等哥以后賺了錢,天天給你買土豆吃。”
徐強用袖子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,大聲笑道:“要是以后賺了錢,哥給你買新衣服,不帶補丁的!”
“這個衣服就很好看,我不要新衣服?!?
徐玥低下頭,看著自己洗得發(fā)白,布滿了各色補丁的衣服,搖了搖頭。
看著其樂融融的一家人,徐煜沒有去打斷他們,目光透過窗口,遙遙的望向荒野的方向。
也不知道是距離太遠,還是鼠潮已經(jīng)得到控制,這里已經(jīng)聽不到零星的槍聲。
但是,徐煜知道,這里的寧靜只是暫時的。
傍晚時分。
一家人在磚房小院中迎來了第一頓晚飯。
每人面前都有一碗熱氣騰騰的稀粥,幾片切成小塊的土豆沉在粥里。
徐強面前依舊裝著二指肉,散發(fā)著誘人的香氣。
不過,徐玥并未總是看向那碗肉,而是每每的抱著稀粥,小口小口喝著。
驀然,外面?zhèn)鱽硪魂囆鷩W聲,隱約聽見城衛(wèi)隊的呵斥。
很快,汽車的轟鳴聲傳來。
幾人本能的神色一緊,剛才輕松的氣氛瞬間凝固,不過,想到這是第三區(qū)域時,又悄然放松下來。
“我去看看?!?
徐煜輕聲說了一句,走到窗戶邊。
徐玥很想湊到門口去看,又舍不得放下手中的碗,一時間很復(fù)雜。
很快,一輛輛卡車從遠處駛來。
“這是?”
徐煜眼瞳一縮,神色陡然一變。
原本足有十幾輛卡車的車隊,僅剩下五輛卡車,車上的士兵們一個個神情萎靡,甚至能看到他們臉上的疲憊和驚恐。
更讓徐煜心驚的是,剩余的士兵們幾乎個個帶傷,最后一輛卡車連鋼鐵皮都被掀開了一角,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爪痕。
徐煜的呼吸微微一滯,手掌不自覺的用力握起。
因為搬進第三區(qū)域帶來的安全感瞬間被撕裂得粉碎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形的壓迫感。
恐怕礦區(qū)那邊的鼠潮,遠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嚴重。
終于,那輛吉普車進入了視野,車身早已風塵仆仆,甚至連周圍的玻璃都破碎不堪。
透過破損的窗口,徐煜再次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。
他依舊靜靜的坐在后座,此刻正微微靠在椅背上,閉目養(yǎng)神,仿佛外界的喧囂與他無關(guān)。
徐煜心頭一震,雖然隔了二十多米的距離,通過敏銳的精神力,他依舊能感知到對方的氣血波動非常微弱,顯然經(jīng)歷了一場苦戰(zhàn)。
是什么樣的存在,居然能讓這位大人物全力以赴?
驀然,風衣男子仿若察覺到了什么,突然睜開眼睛,目光銳利如刀向第三區(qū)域的磚房望去,隱約可見磚房內(nèi)有許多身影或靠在窗邊,或在門邊張望。
“張隊,怎么了?”
駕駛位一位中年男子問道。
“沒事?!?
張隊淡淡的回應(yīng)了一句。
剛才那股波動……
是錯覺嗎?
風衣男子眼神微瞇,似在思索什么。
他緩緩靠在座椅上,似乎在調(diào)整呼吸,然而那雙眸子里卻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凝重。
“娘的,咱們死傷了一百多個兄弟,周礦主所好的支援,咱們連影子都沒看見!”
駕駛位的男子憤憤的錘了一下方向盤,語氣中帶著一抹難掩的怒火。
“這事上頭自會和他溝通,咱們無需過問?!?
張隊淡淡地說了一句,語氣平靜。
“那咱們那百多個兄弟,就白白給他犧牲了嗎?”
中年男子語氣不忿。
“我和你們說過,平日里不要太依賴槍械,在墟獸面前,槍械的作用很有限,真正能依靠的,是你們自己?!?
張隊冷哼一聲。
中年男子語氣一滯,這場戰(zhàn)斗的慘烈遠超想象,鼠潮的數(shù)量和兇猛程度完全打破了之前的認知。
而且,居然還有二級墟獸混雜其中。
若不是張隊出手牽制,他們這支城衛(wèi)隊恐怕早已全軍覆沒。
想到那頭兇戾的二級墟獸,中年男子心頭仍隱隱發(fā)寒。
“回去后,別總死在女人的肚皮上,把你的錢都拿出來買提升氣血的資源吧。”
張隊的聲音沉穩(wěn),透著一抹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“這,張隊,你也知道,咱們兄弟累死累活,為的不就是……”
“哼,為了那幾秒鐘?”
張隊冷哼一聲,冷冷的說道:“你也看到了,最近墟獸動亂越來越頻繁,指不定哪天壁壘就被破開了,你別每次都指望我能救你。”
“這……不至于吧?”
中年男子看了一眼鋼鐵城墻,就算是二級墟獸,也不可能撞得開。
“你忘了去年第八十九號堡壘失聯(lián)嗎?”
張隊無奈的搖了搖頭。
“不是說……通訊故障嗎?”
中年男子的聲音明顯弱了很多。
“通訊故障,到現(xiàn)在都沒修復(fù)?”
張隊嗤笑一聲。
“你的意思是,墟獸?”
前面的男子身子一顫,壁壘中有真正的大人物坐鎮(zhèn),什么樣的存在,能夠?qū)⒁徽趬镜牧α扛矞纾?
張隊沒有回答,只是默默望向前方,目光深沉。
他知道,有些真相,說了只會帶來更大的恐慌。
即便強大如他,在面對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未知威脅時,也感到一絲無力。
這種感覺,他已久違多年。
隨著墟獸暴動的頻率不斷上升,他隱隱察覺到一場更大的危機正在逼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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