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誰也沒開口,阮糖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吃了起來,
“梅花針對(duì)神經(jīng)類的疾病療效顯著,你就算不說那句話,奶奶也能活得很好?!?
商珩的視線盯著那一張一口的小嘴,覺得她無論吃什么好像都很好吃,但看見盤中的水果時(shí),又瞬間沒了食欲。
“我必須讓奶奶的生活重新找到喜歡的事情,才能真正做到治本?!?
阮糖放下叉子,降低了音量,
“當(dāng)初我們的交易是我?guī)湍憔热?,你主?dòng)退婚,可現(xiàn)在怎么辦?”
商珩漆黑的眸子盯著她,薄唇一張一合說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,
“我反悔了?!?
阮糖噌的一下站起來,眼前一黑,她連忙又坐了回去,平復(fù)著憤怒的心情,
“商珩你說話不算話!”
商珩看她臉上因怒氣染上的一抹薄紅,呼吸也因?yàn)榍榫w激動(dòng)而略顯急促,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貓一樣怒視著他。
他突然就升起一抹惡趣味,
“我只是不講信譽(yù)而已,和你搶我車,騙我人相比不算什么。”
阮糖被人翻了老賬,想要反駁又覺得底氣不足,只能瞪大杏仁眼,用眼神控訴他的罪行。
商珩沒有被她的怒氣波及,反而覺得心頭的陰霾被她生動(dòng)鮮活的表情驅(qū)散,
“你瞪我也沒用,今年就結(jié)婚?!?
阮糖在心里狠狠地記了商珩一筆,把水果咬得咯吱咯吱響。
商珩垂下眼睫,掩飾住眼底幾乎要藏不住的笑意,喉結(jié)輕微滾動(dòng)了一下,雖然垂著眼也能想象得到她此刻的表情。
王姨將冒著香氣的飯菜從廚房里端出來,林菀卻又回來了,這次身后還帶著一個(gè)人,
“王姨,奶奶呢?”
王姨看著她身后恨不得把腦袋揣到衣服里的人,小聲地問了一句,
“這位是?”
林菀將身后畏畏縮縮的人拽到自己身前,眼睛撇向阮糖,
“這位是我的好朋友,沈北梔?!?
阮糖原本在幫著王姨端菜,聽見這名字動(dòng)作一頓,她的視線看過去,眉頭蹙起。
沈北梔什么時(shí)候變成這幅德行了?
沈北梔撲通一聲朝著她跪了下來,臉上瘦得兩頰凹陷,眼底帶著烏黑的黑眼圈,哪來還能看出來當(dāng)初沈家大小姐的模樣,
“姐姐,求求你放過哥哥吧!”
阮糖沒有動(dòng),只冷眼看著她,
“起來。”
沈北梔沒有動(dòng),依舊在哭求著,
“自從二哥入獄之后,媽媽病了,爸爸每天看見我就打我罵我,大哥也忙著處理名揚(yáng)留下來的爛攤子連家都沒時(shí)間回。
姐姐我知道錯(cuò)了,我給你磕頭,求求你放過沈家吧!”
阮糖被她吵得頭疼,肚子又被香氣勾起雷聲,她冷聲說:
“名揚(yáng)的項(xiàng)目我早就告訴過去你們有問題,是你們自己不信,沈南洲入獄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,求我也沒用?!?
她說完該說的話,也不管還跪在地上的人,招呼著大家坐下來吃飯。
王姨有些尷尬地擦了擦手,
“那個(gè)我去看看老太太醒沒醒,你們先吃吧?!?
商珩見王姨走后,阮糖又重新放下了筷子,知道她不好意思吃,他便先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,
“先吃飯吧?!?
阮糖見他動(dòng)筷,自己也就不客氣了。
沈北梔見她竟然真的不管自己,直接吃了起來,連哭都忘記了。
林菀恨鐵不成鋼地瞥了她一眼,心里想;
‘怪不得落得個(gè)這么個(gè)下場(chǎng),真是蠢死了!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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