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書影的右上方是坐在椅子上手握權杖的虞照海,她半張臉與半個身子都隱于黑暗中。
這就是虞尋歌對定海的印象,而沒有任何人比虞照海更能代表定海這一符號。
這五個人就占據了畫布左端中間大部分的位置,上下虞尋歌都留了段空白,上端窄窄一條,不到一掌寬,下方的空白則占畫布的三分之一。
她洗筆調顏料,筆尖掃過趙書影與虞照海,在虞照海的右側畫下煉金店。
赫奇帕坐在窗邊看向畫外,眼里有擔憂有后悔,桌上放著一杯「冰雪風鈴」。
透過煉金店的另一扇窗,能看到站在柜臺后的小瑪奇,她正驚奇的望著手里捧著的一束美麗流星,對站在她對面的人說著什么,但那個人被窗間墻擋住了。
煉金店位于一棵苜樹上,苜樹下站著楓糖、楓蒼與楓燃,她們正坐在樹下的桌邊喝著黃油啤酒,吃著烤餅干。
年輕的楓糖和楓蒼都看向畫布的最左端,看著那個正在新生的蘇一瞳,唯有楓燃,她支著下巴,抬頭看著正上方的那位亡靈導師。
畫筆沾染顏料,重新回到煉金店。
一只月狐正走出煉金店,右手里拿著一本《四季之月與魔藥·下冊》在看,左手則在把玩一枚麻將。
霧刃,可以說虞尋歌能接觸到世界之墓和神明游戲,離不開這只福狐。
因為她走出煉金店的角度,她離畫外的人也更近,再加上那九條尾巴實在難畫,她占據了畫布中端的大部分面積,她和下方預留出的空白之間只剩下少許空位了。
一點點紅色的蒲公英從那本紅色的魔藥書上往下落,落到了那一小部分空位中,在血色蒲公英里,她畫上了憎恨荊棘和冬海鯊冷。
能走到現在,午夜放逐的幫助不可謂不大,冬海鯊冷的出現更是她自重生以來最大的挫折。
而那一次的事件,也是她和圖藍此生都不會忘記的節(jié)點。
只是在畫冬海鯊冷時,她畫的卻不是那天的冬海鯊冷,而是在天胡豪七游戲里,坐在桌邊,聽到那句“祂被祂的種族所背叛”的冬海鯊冷。
血色蒲公英里,他低頭看著桌面,面容模糊不清。
冬海鯊冷和憎恨荊棘雖然只在畫布下方占了一小部分位置,可他倆橫向寬度卻超過了霧刃。
于是一道時光長河在畫布中間斜著流淌開來。
畫沉在河底的月亮王冠,畫躍出水面的布魯藍斑,畫一艘空無一人的小船。
小船開到了河流最下方,有人下了船。
一件黑色的長披風被風吹起,它飄到了小船的船頭。
順著披風向上看,一位匆匆趕路的灰白色長發(fā)精靈好似聽到有人在喊她,她回頭看向畫外,灰藍色的眼眸透著冷漠與不耐,她隨意下垂的手里,兩根手指還夾著一封皺巴巴的信。
這位精靈是最難畫的,也是這幅畫里占據面積最大的一個人物,虞尋歌好幾次沒畫對她眼里的情緒,不得不讓圖藍使用尾巴尖讓時間倒流。
她的前方,是走得比她快一步的荒燼,一頭黑色長發(fā),目光溫柔的看向畫外。
再往前是背著手等待她們的哀嚎。
她們的目的地是一棵幾乎遮蔽整片天空的巨樹。
樹下放著五個月光濕地的書包,站著四個年幼的學徒。
楓糖、霧刃、肥鵝、機車,她們正抬頭看著茂密的巨樹,好像在對藏在里面的人說著什么。
但與肥鵝機車不同的是,楓糖和霧刃離樹更遠,手里拿著各自的武器,褪色故鄉(xiāng)環(huán)繞著楓糖,霧刃的長刀散發(fā)著紅芒。
樹梢間垂下一只白皙的手,手里握著一個酒杯,里面的酒液宛如金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