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大鵬輕輕應(yīng)了一聲:“好,我開車送你?!?
神情有些復(fù)雜的林曉蕓點了點頭,邁著長腿緩緩走了過來,然后抱住了張大鵬的腰,還輕輕閉上了眼睛。
此時無聲勝有聲。
深夜。
殯儀館。
張大鵬和謝軍坐在車?yán)铮粗謱γ鏌艋鹜鞯臍泝x館門外,停滿了各種車輛,接到消息的相關(guān)人士都來了。
林曉蕓也在里面。
她已經(jīng)盡到了作為妻子的義務(wù),把消息通知給了李民清在農(nóng)村的父母,然后又找了輛車把兩個老人接了過來。
隱隱約約的。
能聽到從殯儀館里傳來的嚎啕大哭聲。
這個時候能哭出來的,大概只有李民清的父母了。
夜已深。
寒風(fēng)冰冷刺骨。
謝軍點上了一根煙,忍不住吐槽了起來:“這幫人真狠!”
張大鵬淡定的應(yīng)了一聲:“嗯?!?
“人不狠,站不穩(wěn)?!?
謝軍便又罵罵咧咧了起來:“這幫孫子!”
張大鵬不再多。
謝軍揉了揉眼睛,忽然又問道:“大鵬,你說這個社會到底出了什么問題?”
張大鵬平靜的說道:“為什么是社會出了問題,不是人出了問題?”
謝軍愣住了。
然后。
他開始認(rèn)真的思索起了,這句話里的意味。
可是這個問題對于謝軍來說有些超綱了,怎么想不明白的謝軍給自己點上了一根“華子”,很快又罵罵咧咧了起來。
“你說的也對?!?
“這個王八蛋真是死有余辜!”
張大鵬又應(yīng)了一聲:“嗯?!?
凌晨三點。
天氣越來越冷,雪越下越大了。
“相關(guān)人士”終于處理完了李民清的后事。
殯儀館里的哭聲停了下來。
不知道為什么,張大鵬忽然從同為“寒門”出身的李民清身上,想到了后來自己看過的一部爆款電視劇。
《人民的名義》。
從李民清身上,張大鵬看到了“祁同偉”的影子。
不論李民清活著的時候,做過了多少缺德事兒,經(jīng)歷過什么樣的寒窗苦讀,又享受過多少榮華富貴。
人一死。
這一切也就煙消云散了。
并且很快李民清這個名字,還有這個人,便會從親朋好友的世界里消失,然后成為一片過眼云煙。
明天太陽會照常升起。
該享受的還在享受,該死的還是會死。
張大鵬看著窗外的漫天大雪,幽幽的沉思著,覺得自己的心境又沉穩(wěn)踏實了幾分。
而在人生這場修行里,又看的通透了幾分。
又過了一會兒。
街對面。
穿著白色羽絨服,保暖長筒靴的林曉蕓踩著積雪,從殯儀館的大門口走了出來,急匆匆的坐進(jìn)了張大鵬的車?yán)铩?
看起來。
林曉蕓有一些如釋重負(fù)。
“可以走了?!?
隨著一聲吩咐。
捷達(dá)出租車發(fā)動了起來,很快消失在大雪漫天的街頭。
一轉(zhuǎn)眼。
元旦長假的前一天。
離股市收盤還有大概半個小時,各路資金已經(jīng)無心戀戰(zhàn)。
商業(yè)大廈12樓的交易室,卻異常的繁忙。
張大鵬,上官倩,還有上官倩找來的財務(wù),開始盤點最近一段時間的收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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