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確實(shí)是他回國后第一次回家,前幾天落地便接到奶奶生病的消息,昨天回來也沒有進(jìn)門。
過了五年,這個家沒有什么變化,只是少了點(diǎn)煙火氣。
聞晏臣準(zhǔn)備洗個澡換上機(jī)長制服,直接去機(jī)場。
他臨危受命,是從國外空降入職。
有很多手續(xù)都還沒有辦,不過因?yàn)榫┖侥壳靶章劦年P(guān)系,一切不過就是走個過場。
但該有的程序不能丟。
樓下,望著聞晏臣離去的高大挺拔的背影,裴韻雍容華貴的臉上多了一分心疼與愁容。
手指撫摸著貓咪的腦袋,慵懶的靠近真皮沙發(fā)里,“都說要他回來不要再飛了,直接接手整個航空集團(tuán)就好。他偏要去前線……”
一旁,陳媽勸道:“少爺能回來,太太我們都該高興才對。更何況,我們少爺本來就有自己的想法,他的夢想就是空軍飛行員,如今肯為了這個家退役回國,已經(jīng)是委屈他了。太太您就由著他吧?!?
裴韻扶額嘆息,這些道理她怎么能不知道。
如果不是五年前那段孽緣,她從未吃過苦的兒子又怎會去到那個危險又艱苦的地方,還不與家族聯(lián)系,一去就是五年。
“罷了罷了,就由著他吧?!?
突然之間想到什么,心底咯噔一下。
裴韻猛地抬眸,銳利視線掃過后面那扇偌大的落地窗,“溫顏?zhàn)吡税???
可不能讓他們倆在這個家里碰面。
到時候麻煩的很。
陳媽面不改色,附和道:“走了走了,我剛剛看到了,從后門走的?!?
“那就好?!?
……
溫顏之所以沒有直接從后門離開,完全是因?yàn)槁勱坛甲蛲碚f的那句話。
他說那枚平安鎖被他扔到老宅他房間內(nèi)的垃圾桶里了。
好不容易來一趟,她怎么能錯過?
所以抱著渺茫的希望,溫顏想上來找一找。
溫顏一踏上二樓,心頭便像泡進(jìn)了濃硫酸里。
又酸又漲。
五年沒有再踏入過的領(lǐng)地,過往那些回憶便如潮水般涌來。
但她的時間不多,沒功夫去想。
曾經(jīng)整個二樓都是聞晏臣的領(lǐng)地,后來溫顏?zhàn)∵M(jìn)來,便把聞晏臣臥室隔壁那間最好的朝陽書房改成溫顏的房間。
溫顏搬走后,又改了回去。
聞晏臣的臥室在走廊盡頭,小時候溫顏總是喜歡偷偷從陽臺的小門神不知鬼不覺的潛進(jìn)來。
也是在這里,那個無人知曉的深夜,聞晏臣的床上。
那年她剛滿二十歲,突然得知自己不是溫家女兒,狼狽至極,差一點(diǎn)就被送回南方的親生父母那邊的老家。
一千多公里的距離。
聞晏臣連夜請假從航空基地飛回來,把她抓回來!
從前不管她怎么撩都自制力極強(qiáng)的人。
那夜突然情緒洶涌,狠狠地強(qiáng)勢掠奪,五指深深扣緊她的指間,揉弄著她的脖頸恨不得將她拆之入腹!
后來,夜色洶涌。
大人們還在外面慶祝新年,找不到他們。
他卻把她就那樣把他壓在床褥間,緊繃著呼吸狠狠威脅。
“還敢不敢逃?”
“不許走!”
到后來,安撫著她的情緒,吻掉她嬌氣的眼淚,不容抗拒的將自己送進(jìn)她的身體里。
那年她二十歲,他二十三歲。
一整晚兩個人荒唐的一塌糊涂!
床上,落地窗前,浴室洗手臺前,包括浴缸里,都有他們的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