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愧是舒小姐,恩怨分明這點(diǎn),你是一點(diǎn)沒變。”蔣潔自說自話,“知道你不喜歡繞彎子,我就直說了,侯念的事,是你查到的吧?”
舒晚毫不猶豫道:“是?!?
蔣潔哼笑一聲:“真是陰魂不散啊。我跟孟淮津的事都過去這么多年了,你怎么還耿耿于懷?”
舒晚也笑:“你覺得我是為了他?”
“不然呢?如今我跟侯家是一體,你迫害侯家,不就是想拉我下水?”
“………”
又是一個(gè)話不投機(jī)半句多。
舒晚起身,點(diǎn)頭告辭,“沒什么事的話,我就先走了?!?
“你以為這點(diǎn)事,就能動得了侯家的根基?未免太過異想天開。”蔣潔變了語氣。
舒晚停了一腳:“蔣小姐,既然,你覺得我不過是大象底下的一只螞蟻,所做之事,無疑是蜉蝣撼樹。那么,你又何必專門跑來找我呢?好好養(yǎng)胎不是更好嗎?”
蔣潔涼森森睨著她:“你是不足為懼,但你身后的孟淮津,私下做過多少借力打力的事,我不信你什么都不知道?!?
“那是你們大人物之間的較量,跟我有什么關(guān)系呢?”舒晚說,“況且,身正不怕影子斜,你們不犯錯(cuò),又怎么會被他盯上?”
蔣潔喝了口熱水,諷刺一笑:“誰干凈得很,你覺得他很干凈?他年紀(jì)輕輕一路坐到今天這個(gè)位置,又是踩著誰上的位,你知道?”
舒晚掐著她的話尾淡聲說:“我沒興趣知道這些蔣小姐,如果你特意來找我是為了扯這些,你以后都不必再出現(xiàn)。畢竟,我們不是能坐在一起喝茶的關(guān)系?!?
“還是舒小姐最像世家小姐,要不怎么說你孤傲高清呢?”蔣潔捂著孕肚起身,擦肩而過時(shí),斜她一眼,“當(dāng)年如果沒你在中間撒潑打滾,我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是孟家的少夫人了。”
“我一直很好奇,你挖空心思地勾引,費(fèi)心費(fèi)力地讓孟淮津跟我取消這門婚事,怎么最后,你自己沒頂上?”
“是不是他不要你?”
舒晚手指一蜷,目光寒了幾分。
蔣潔輕笑:“以前我總覺得你年齡小,那點(diǎn)少女心思不足為懼,直到我被孟淮津退婚,我才不得不佩服,你那些勾欄伎倆厲害得很,男人最吃你那套?!?
“我在孟家,你居心叵測拉我下臺。我現(xiàn)在在侯家,你居然還追著不放?!?
離開前,她下狠口說:“我得不到的東西,你也別妄想得到。舒晚,我們的賬,還有得算?!?
舒晚默不作聲聽她說完,見她終于沒了下文,才沒所謂一問:“說完沒?我上一天班了,怪餓的?!?
“你……”
“蔣潔。”走到門口,舒晚喊了她的大名,回眸說:“本不想回你,但又覺得,你說的有些話我實(shí)在難以茍同。你既然追求的是榮華富貴高官厚祿,又何必營造出一副深情人設(shè)。孟家,侯家,又或是顧家,在你眼里,有區(qū)別嗎?”
“你是找不到軟柿子捏了還是怎么說?侯家敗落,你也要算在我的頭上?你為什么不想想,少做點(diǎn)傷天害理、違法犯忌、一手遮天的事呢?”
“如今,你肚子里還有個(gè)小生命,就不能為他積點(diǎn)德行點(diǎn)善嗎?”
“閉嘴!你有什么資格說我肚子里的孩子,你個(gè)瘋………”
“噓——”舒晚用食指放在自己唇上,“才剛說過要積德行善,你就不怕肚子里的小寶貝聽見?”
“舒晚……我跟你勢不兩立!”蔣潔氣得咬牙。
舒晚微微一笑:“放馬過來,我孑然一身,我怕什么?!?
那邊死死盯著她,兩道視線能殺人:“你母親……”
“當(dāng)年沒爆你頭,你始終念念不忘是不是?”舒晚走上臺階,目色含霜,“我都說了我孑然一身,你敢再提我母親碰我底線,我不介意跟你同歸于盡。不信,你可以試試?!?
蔣潔被她眼底的涼狠之意怔了一頭,話都卡在喉嚨里,捂著肚子捏緊拳頭,卻始終再難吐出一詞。
有些人,骨子里是瘋子,永遠(yuǎn)都只會是瘋子。
孟淮津是,她舒晚也是!
孟淮津的車就停在外面,寒霜一樣地盯著咖啡廳里的侯家人。
千算萬算,他還是算漏了這環(huán)。
“肥貓是不是該打疫苗了?”男人淡聲問前面的趙恒。
趙恒反應(yīng)了幾秒,堅(jiān)定地點(diǎn)頭:“是的,該打疫苗了。”
舒晚找了個(gè)中介,下班后,在電視臺附近看了幾間房。
剛看到一套還算不錯(cuò)的出租屋時(shí),包里的手機(jī)就響了。
瞧清是誰來電,靜默了兩三秒,她才緩緩接起:“喂?”
那晚不歡而散后,他們這幾天都沒聯(lián)系過。
孟淮津坐在沙發(fā)上擼著貓,聽著她清清脆脆的聲音,頓了頓,問:“現(xiàn)在有沒有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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