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煜這才得知,就在三日前的夜間,老徐一家被壁壘的巡邏隊以擾亂秩序的罪名強行帶走,沒有公民身份之人作保,無法釋放。
他這才知道妹妹沒來學堂的原因,原來小玥早被牽連抓走,關(guān)押在巡查隊的臨時監(jiān)牢之中。
“這就是壁壘的規(guī)矩嗎?”
徐煜雙拳緊握,本以為在壁壘內(nèi),只要不主動招惹是非,便能安穩(wěn)度日。
卻不曾想,自己只是離開了幾天時間,家人竟然遭到如此對待,簡直比外區(qū)更殘酷。
三天了,徐玥和家人在監(jiān)牢中不知受了多少苦。
“徐,徐哥,要不你先去找下城衛(wèi)隊,了解下情況,我聽說向隊長在壁壘里也有些關(guān)系。”
見到徐煜臉色陰沉得可怕,周山小心翼翼地建議道。
徐煜不語,只是搖了搖頭,徑直對著壁壘的方向邁步而去。
向天雄在第三區(qū)中有著不弱的威望,但是,放在壁壘里卻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。
更何況,以向天雄的算計,絕不會為了所謂的交情,好心幫他。
很快,徐煜已經(jīng)趕到壁壘城門前,見他到來,一個守衛(wèi)正想將他攔下,卻被一旁的張二一把拉住。
“徐哥,幾天沒見,你這是剛從荒野回來嗎?”
張二面帶笑意,態(tài)度帶著幾分熟絡(luò)的恭維。
他可不在乎所謂的面子,也沒有因為徐煜的年紀和穿著就有所輕視。
在他看來,壁壘公民的身份足以讓他主動巴結(jié)。
也正是因為他的精明,讓他在城門值守這個差事上混得風生水起。
“我的家人被巡查隊抓了,你可知被關(guān)在哪兒?”
徐煜點了點頭,問道。
“被抓?”
聞,張二神色一變。
在他看來,眼前這個不過十五歲左右,就獲得了壁壘公民身份的少年,未來成就必定不可限量,至少不是他這種人能接觸到的。
而且,他可是親眼見過,連張霄隊長都對其熟絡(luò)有加。
他的家人被巡查隊抓了?
“巡查隊的監(jiān)牢就在那個方向,我?guī)氵^去。”
張二沒有去問緣由,對著身旁的守衛(wèi)低聲交代幾句,便快步走到徐煜身側(cè),引著他朝監(jiān)牢方向走去。
“小徐哥,巡查隊那邊的人脾氣硬得很,您可知是因為什么罪名被拘?”
沿途張二低聲問道。
“擾亂秩序,危害治安。”
徐煜冷笑一聲,這罪名空泛得可笑,老徐一家為人老實本分,初入壁壘的他們更是小心謹慎,豈會做出這等事。
張二眉頭一皺,眼中閃過一絲忌憚,低聲提醒他巡查隊素來手段嚴酷,若無上層手令,尋常人連牢門都不得靠近。
徐煜默不作聲,腳步卻愈發(fā)加快了幾分。
不過片刻,一排低矮的平房出現(xiàn)在眼前,墻面斑駁,隱約傳來呻吟與鐵鏈拖地的聲響。
“徐哥,待會您可千萬別沖動,巡查隊與我們一樣,都隸屬于城防軍管轄,實在不行,可以去找張隊長,他一定會給你個說法?!?
張二看著監(jiān)牢外站著的幾道身影,頓住腳步,壓低聲音勸道。
“多謝了,我自有分寸。”
徐煜神色陰沉,并未在意,徑直走上前去。
“站??!”
剛靠近監(jiān)牢門口,一位巡查隊隊員冷聲呵斥:“干什么的?”
“我家人被你們拘押在這,我是來接人的?!?
徐煜直視對方,盡量保持平靜。
“接人?”
對方嗤笑一聲,上下打量著徐煜破舊的衣衫,毫不掩飾輕蔑:“就你這副模樣,也配進這里要人?趕緊滾!”
徐煜沒有動,心中怒意翻涌,卻強行壓下,取出落日酒館給的身份銘牌。
“賞金獵人,你是獵獸者?”
見到他手中象征著公民身份的銘牌,那隊員神色微變,語氣稍緩,卻仍帶著譏諷:“獵獸者又如何?這牢里的人犯的是重罪,沒有繳納治安罰金,不得釋放?!?
“罰金多少?”
徐煜已經(jīng)知曉了城防軍與獵獸者之間的關(guān)系,并未去計較其態(tài)度。
“那就要看你家被拘幾個人了?!?
見他態(tài)度還行,那人咧了咧嘴,伸出一只手,五根手指張開:“一人五百?!?
“唰!”
徐煜面色驟然一沉,五百一個人,五個人就是兩千五!
這數(shù)額,對于流民而,無異于天文數(shù)字,即便他成為了公民,也拿不出這么多錢來。
“怎么,沒錢?”
那人神色輕蔑,冷聲道:“沒錢就趁早滾,別在這礙眼,七天內(nèi)沒人保釋,他們就會被發(fā)配至礦場做苦役,永不得返?!?
徐煜目光盯著那人,對方氣血不過十幾點,只是一個普通的一品武者,他甚至無需出手,只要稍微動用一些精神力,就能讓他神魂震蕩、跪地求饒。
但是,這里是壁壘,對方身上的那層皮,代表著巡邏隊的權(quán)威,一旦動手,只會讓自己和家人的處境更加艱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