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進越野車后,張隊揉了揉眉心,腦海中反復回響著朱先生那句“別想了”。
他知道夫子從不說虛,既然如此,徐煜口中的“獵獸者”要么是子虛烏有,要么就是對方根本無意與83號壁壘有任何牽扯。
“隊長,咱們現(xiàn)在去哪?”
“去第四區(qū)域?!?
張隊淡淡的應了一聲,腦海中還在回想著剛才學堂里的那番對話,總覺得有些難以釋懷。
聞,主駕駛位上的士兵點了點頭,啟動引擎,車子緩緩駛離學堂門口,他不時偷偷看向后視鏡中的張隊,欲又止。
“別瞎想了,記住,但凡與第三區(qū)域學堂有關的事情,都不要隨便打聽,更不能亂說?!?
張隊似乎看出了他心底的好奇,沉聲道。
“是!”
士兵縮了縮脖子,不敢再多。
他從未見過張隊對一個人如此尊敬,甚至連敲門都不敢,生怕驚擾到對方。
要知道,張隊實力強大,又掌握著城防力量的城衛(wèi)隊,哪怕在周礦主這等人物面前,也不至于如此拘謹。
不過,既然張隊這么說了,他自然懂得,不該問的就別問。
第三區(qū)域城衛(wèi)隊隊員們,并未因為張隊的到來而就此抓緊時間訓練,隨著一行人離開,又恢復了先前的狀態(tài)。
倒不是說懶散,主要是資源有限,訓練強度太大,他們也吃不消。
隨著十多個隊員的離開,向天雄重新規(guī)劃了隊員們的任務。
原本四人的哨卡,變成了兩人值守。
每個小隊的巡邏范圍也被迫擴大,原本輕松就能覆蓋的區(qū)域,現(xiàn)在顯得捉襟見肘。
不過,好在像通緝犯胡三這種事情,并不多見,偶爾有幾名小偷小摸之人,也擾亂不了秩序。
尋常流民也發(fā)現(xiàn)不了什么異常,只要看到身穿制服的巡邏隊員經過,便會自覺地退避三舍,不敢靠近。
徐煜跟著張膽穿梭在第三區(qū)域的街巷之間,這段時間,他已經將整片區(qū)域的地形環(huán)境摸得一清二楚。
“你小子,那時候如果答應下來,也不用跟著我在這瞎逛了?!?
張膽似乎還在為徐煜拒絕了張隊邀請的事情而耿耿于懷,時不時的嘆息一聲,
“膽哥,每件事有好有壞,說不定以后還有更好的機會呢?!?
徐煜笑了笑,并不覺得有什么遺憾。
若不是因為向天雄的威脅,他連城衛(wèi)隊都不會加入,更何況,眼下這局勢,誰也說不準明天會變成什么樣,他可不想成為別人的炮灰!
“你倒是挺敢想的?!?
張膽搖了搖頭,見他這般模樣,也沒有再勸說下去:“不過,你小子這么年輕,說不定以后有機會加入武道學院,那的確比加入城衛(wèi)隊強得多?!?
徐煜沒有接話,只是默默地走在街巷之間,他真怕告訴張膽,自己暫時也沒去武道學院的打算后,張膽會更加失望和不解。
一天下來,張膽踩著點回到了城衛(wèi)隊駐地,示意徐煜可以離開了后,自己收拾妥當后,朝著向天雄的房間走去。
“向隊?!?
推開門,張膽看見向天雄正站在窗前,背對著他,似乎在思考什么。
“坐吧?!?
向天雄沒有轉身,只是淡淡地說道:“最近第三區(qū)域的情況,你比我清楚,有什么想法?”
“向隊,我覺得徐煜是個可造之材?!?
張膽坐下,猶豫了一下,還是開口道。
“哦?你看出什么了?與我說說?!?
向天雄緩緩轉過身來,目光銳利地盯著張膽,“你說他有潛力,是因為他的觀察力,還是因為他在第三區(qū)域的表現(xiàn)?”
“都有吧,我?guī)н^不少人,但是從來沒見過像他這樣沉穩(wěn)細致的年輕人。”
張膽想了想,說道:“他雖然年紀尚小,但是處事穩(wěn)重,遇事不慌……”
“你可知道,他氣血多少?”
向天雄皺了皺眉,打斷了他的吹捧。他要的,可不是這些情報。
“這個,我也不太清楚,不過,我曾偷偷觀察過幾次,他每次巡邏回來,呼吸平穩(wěn),步伐不亂,氣血至少也有八點左右了吧?”
“八點?”
向天雄冷笑一聲,對于張膽的眼力有些失望。
這小子,如果只有八點氣血,一個王強就足以將他解決了,更何況,還有一個氣血接近五十點的小隊長,都死在他手里。
“行了,這事以后再說?!?
向天雄坐了下來,緩緩說道:“我現(xiàn)在有個任務需要有信得過的人去做?!?
“向隊,您盡管安排,我一定全力以赴?!?
張膽沒有半點推脫的意思,拍著胸膛道。
“這個任務不簡單,可能會讓你丟了性命?!?
向天雄并未急著說,而是先看了張膽一眼,目光中透著一絲慎重。
“向隊對我有救命之恩,即便赴死,我也絕無二話?!?
張膽神色一凝,隨即挺直了腰板,道。
向天雄對于張膽的態(tài)度顯然很滿意,這也是為何,他一直將張膽視作心腹的原因之一。
這家伙重情義,在末世廢土中,這種品質極為難得,也是他最為看重的一點。
“如果是去荒野呢?”
向天雄帶起一抹笑意,故作輕松,道。
“荒野?”
張膽本能的皺眉,眼中閃過一絲忌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