飛云宗,主殿外。
飛舟緩緩降落。
凌霄子下了飛舟,竟再次主動開口:“慕宗主,厲長老,既然無夜要在貴宗多留幾日,那不如我與小徒烏京,也在貴宗叨擾數(shù)日吧。”
“待慕宗主傷勢稍愈,無夜也休整完畢,我再帶他們一同返回天劍宗,也免得一些有心之人,在半路攔截?!?
此話一出,慕傾寒和厲滄海的臉色再次微變。
這凌霄子……
但事已至此,若再強行拒絕,反倒顯得心虛。
慕傾寒維持著宗主儀態(tài),淡淡道:“凌宗主考慮周全,那便請吧。柳長老?!?
一身素衣的柳如絮應(yīng)聲上前。
“帶凌宗主他們?nèi)バ蓓?,?wù)必招待周全?!?
“是,宗主?!绷缧豕Ь匆?,“凌宗主,請隨我來?!?
待凌霄子和烏京的身影消失在視野中,厲滄海立刻湊到慕傾寒身邊,壓低聲音,胖臉上滿是凝重:“宗主,看來這凌霄子,安的可不是什么好心啊。死皮賴臉非要住下,定有所圖!”
慕傾寒卻將清冷的目光轉(zhuǎn)向他,語氣帶著質(zhì)問:“他的問題暫且不談。厲滄海,你,又安的什么心?”
說完,她氣息一陣紊亂,忍不住又咳嗽起來,嘴角溢出一縷鮮血。
“宗主!”秦?zé)o夜連忙上前扶住她搖晃的身軀,心中亦是翻江倒海。
他一直以為師父只是個有點本事的靈宗境長老,沒想到竟是靈尊八重的大能!
實力比宗主還強!
厲滄海被問得訕訕一笑,搓著手道:“這個……宗主,真沒什么壞心,我敢對天道發(fā)誓!您看您現(xiàn)在重傷,急需閉關(guān)療傷,其他事暫且不要多想,時機到了,我自會跟您和盤托出的,行不?”
慕傾寒冷冷地盯著他,那目光仿佛要將他從里到外看個通透。
半晌,最終只微微嘆了口氣。
這嘆息中似乎帶著一絲對自己的無力感。
若自己再強一點,豈會落入如此局面?
她推開秦?zé)o夜攙扶的手,強自站定,恢復(fù)了往日清冷孤高的姿態(tài),對厲滄海道:“本座的確需立即閉關(guān)。這段時間,宗內(nèi)事宜,便勞煩厲長老代為主持?!?
她頓了頓,語氣帶著一絲警告:“別等我出關(guān),飛云宗已經(jīng)改姓厲了?!?
厲滄海連忙搖頭,一臉‘忠心可鑒日月’的表情:“宗主您說的哪里話!我厲滄海對宗門那是鞠躬盡瘁,死而后已!絕無二心!”
“最好是?!蹦絻A寒說著,隨即目光轉(zhuǎn)向秦?zé)o夜:“秦?zé)o夜,你…當(dāng)真得到了塵墟靈帝的丹道傳承?”
秦?zé)o夜心中早有腹稿,聞立刻搖頭,臉上適當(dāng)?shù)芈冻鲆唤z后怕:“回稟宗主,弟子并未獲得傳承。那塵墟靈帝…其心可誅!”
“他耗費數(shù)百年布局,假借傳承之名,實則是為了尋找一個合適的容器奪舍重生!”
“弟子在秘境內(nèi)被他以重燃血脈為餌,誘至傳承核心,關(guān)鍵時刻,隕星海漩的靈氣不知為何突然狂暴倒灌,導(dǎo)致整個墟境空間崩潰?!?
“弟子在空間亂流中九死一生才僥幸逃出,傳承…也隨之崩毀了。弟子能活著回來已是萬幸?!?
慕傾寒和厲滄海眼中皆是半信半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