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?zé)o夜抬起的腳懸在半空,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地上的影梟。
聞也是眼神一凝,殺意稍斂:“嗯?你還能攝魂搜憶?”
“當(dāng)然了!”撼山妖王的聲音帶著幾分得意,“老牛我可是神通廣大,術(shù)法絕倫,就算是沒有肉身……”
說著,撼山妖王忽然一頓,聲音明顯弱了幾分,帶著點心虛。
巨大的尸傀眼窩中,那兩團幽綠的魂火不安分地跳動著。
“不過主人,單靠老牛我這一縷殘魄,干這事兒有點夠嗆,風(fēng)險大,效果可能還不太好咳咳”它話鋒一轉(zhuǎn),小心翼翼又帶著點希冀地試探,“要是要是能把老牛那另外兩縷妖魄給重新凝聚起來,三魂歸位,這點小事兒還不是手到擒來?力量足了,搜刮起來才萬無一失嘛”
可撼山妖王這么一說,秦?zé)o夜忽然警惕起來。
他走到那鐵甲犀尸傀面前,盯著對方綠油油的眼珠,銳利的目光仿佛穿透厚重的鐵甲,直刺撼山妖王的核心意識。
老牛被他看得心里發(fā)毛:“怎、怎么了,主人?”
秦?zé)o夜猛地抬手,一拳狠狠敲在鐵甲犀堅硬的頭顱上,發(fā)出“鐺”的一聲悶響,震得魂火一陣搖曳。
“老牛!”秦?zé)o夜的聲音很是嚴肅,“你該不會是想借機逃走吧?!”
“三縷妖魄合一,你他娘的起碼有靈宗初期的實力!老子現(xiàn)在拿什么困住你?靠你嘴皮子上的忠心?你當(dāng)我秦?zé)o夜是傻子嗎?!”
一股森然的殺意伴隨著鎮(zhèn)天棺獨有的、令人心悸的黑霧死氣,絲絲縷縷地從秦?zé)o夜胸口彌漫出來,瞬間鎖定了鐵甲犀尸傀內(nèi)的撼山妖王。
那黑霧如同無形的枷鎖,讓妖魄感受到了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懼和壓制。
撼山妖王感受到秦?zé)o夜話語中的怒意和殺意,尤其是鎮(zhèn)天棺的壓迫,讓他嚇得魂火直顫,連忙搖頭。
“不敢不敢!主人饒命!老牛萬萬不敢啊!”撼山妖王帶著哭腔,“老牛對天發(fā)誓!對主人發(fā)誓!絕無二心!剛才剛才就是順嘴那么一說!貪心了!是老牛貪心了!”
它連忙繼續(xù)補救:“其實其實就這一縷也勉強夠用了!嘿嘿就是就是怕那小子意志力太強,臨死反撲,靈魂自爆或者消散了,那可就真耽誤主人您的大事,啥也撈不著了!老牛我這不是擔(dān)心嘛!”
秦?zé)o夜死死盯著那團劇烈搖曳的幽綠魂火,眼神變幻不定。
撼山妖王的話,不無道理。
但他其實不能完全操控鎮(zhèn)天棺,根本無法控制擁有靈宗境實力的撼山妖王,免得反噬己身。
不過對方提出的“奪舍搜魂”,的確是獲取情報最直接也最保險的方式。
而且……他腦海中閃過小丫那稚嫩卻認真的話語——“幫無夜哥哥畫皇宮地圖”。
一個更大膽、更誘人的想法在他心中滋生。
不僅要搜刮影梟的記憶,更要讓撼山妖王奪舍他的身體!
讓這頭老牛,以‘影梟’的身份潛伏回景明長老身邊!
成為他打入皇室核心、探查皇宮深處秘密、繪制詳細地圖的一枚暗棋!
皇宮深處那一絲曾引動鎮(zhèn)天棺悸動的氣息,絕非偶然!
那里一定藏著驚天秘密!
“好,”秦?zé)o夜深吸一口氣,壓下翻騰的思緒,聲音冷冽,“就用你的法子。不過老牛,”
他語氣陡然加重,“我放你出來奪舍,你讓我如何相信,你不會趁機反噬,或者直接遠遁千里?”
撼山妖王立刻表態(tài),語氣帶著一種找到救命稻草的急切:“當(dāng)然是用鎮(zhèn)天棺困住我啊!那黑霧死氣與您本命相連,您只需將其注入我的妖魄-->>中,我就逃不出您的手掌心!”
“再說了,我另外兩縷妖魄還在您手上呢,您要是滅了它們,我這一縷也得跟著玩完!”
秦?zé)o夜半信半疑,沉默片刻。
風(fēng)險固然有,但收益巨大。
他需要情報,需要知道秦家和皇室的人到底在謀劃什么!需要知道皇宮深處到底有什么秘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