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殿內(nèi)只剩下了太后與老嬤嬤兩人。
    太后站起身,伸出手:“常嬤嬤?!?
  &nbsp-->>; 常嬤嬤立刻上前扶住了她的手,兩人一不發(fā),卻步履一致,極其默契地走入了內(nèi)殿。
    常嬤嬤將內(nèi)殿的門仔細(xì)關(guān)好。
    太后臉上的平靜瞬間消失,她猛地轉(zhuǎn)身,緊緊盯著常嬤嬤:“是他讓你來的?他還好嗎?”
    常嬤嬤跪倒在地,老淚縱橫:“娘娘!是陛下讓老奴來的!陛下他身子一直不大爽利,但心中卻無一日不記掛著娘娘??!”
    她顫巍巍的從懷中,取出一封信:“陛下有親筆信在此,命老奴,務(wù)必親手交到娘娘手中!”
    太后深吸了口氣,指尖微顫地接過,展開,熟悉的筆跡立即跳入眼簾。
    “昔年一別,悠悠三十余載?!?
    “桃花歲歲皆放,卻再無當(dāng)年顏色。漫漫長夜,唯余舊夢支撐。每每思及你我被迫分離之痛,我便夜不能寐。”
    “我雖已為帝,卻終不能隨心所欲?!?
    “此生大憾,便是未能護(hù)你周全,讓你獨在深宮煎熬。如今你我皆兩鬢斑白,只盼有生之年,能與你重逢,尋一人間桃源地,共度余生?!?
    “前次所贈之符咒想必效力已微?!?
    “今特命故人前去,贈你更為靈驗之物,助你掌控宮闈,安享尊榮?!?
    “萬望珍重,勿再委屈自身?!?
    字里行間,有追憶,有無奈,更有無盡的相思和回護(hù),太后看著看著,淚水滑落下來。
    常嬤嬤見狀急忙將她扶到床邊坐下:“娘娘!莫要再傷心了。”
    “當(dāng)年的事情,實是陰差陽錯,造化弄人。您與陛下,都沒有法子啊?!?
    太后啜泣著低語:“三十余年了,當(dāng)日我還未進(jìn)宮,他也還是個質(zhì)子。”
    “我們宮外相逢,漸生情愫,未料到我奉旨入宮為妃,而他,也被詔回了大夏,就此錯過了終身?!?
    “如今,他是大夏皇帝,我是烈國太后,當(dāng)真是物是人非啊!”
    常嬤嬤掏出錦帕,給她擦拭淚水:“陛下常說,此生最掛念的人卻遠(yuǎn)在天邊,無法相護(hù),所以才送了娘娘您那個符咒,助您一臂之力?!?
    太后點了點頭,收了哭聲:“那符咒一直在紫宸殿中,前些日子皇帝不知何故將龍案給燒了,卻沒有動那屏風(fēng)?!?
    常嬤嬤道:“陛下聽聞娘娘在這里受苦,心急如焚。遂命老奴給您送來了更靈驗的好東西。”
    說完,她打開錦盒,將里面一個紅色的玉枕拿了出來。
    掀開下面的暗格,只見里面靜靜地躺著一個同心結(jié)。
    她拿起同心結(jié),雙手捧給了太后。
    太后接了過來,淚水盈盈:“同心結(jié)?”
    她輕輕接過來,用手指輕輕摩挲,樣子極為普通,就是尋常的同心結(jié),但手摸上去卻發(fā)覺,似金非金,似發(fā)非發(fā),材質(zhì)極為獨特。
    太后問道:“上次那符咒,說是大夏神童所制。那神童如今……不是?”
    常嬤嬤道:“娘娘不必掛懷,神童不過是國師的弟子罷了。”
    “螢火之光,豈能與皓月爭輝?國師之能,才是真正通天徹地?!?
    “這枚‘同心結(jié)’,正是國師耗費數(shù)年心血煉制而成的奇寶。”
    她壓低了聲音:“娘娘只需取得陛下的幾根頭發(fā),將其緊緊纏繞于此結(jié)的中心之處?!?
    “然后,每夜子時,刺破手指,以您的一滴鮮血浸染這發(fā)絲纏繞之處,連續(xù)七夜之后……”
    常嬤嬤抬起眼,目光灼灼:“陛下便會真正與您‘母子連心’,從此,對您聽計從?!?
    “到時,您將是這烈國之中,真正說一不二的無上之主?!?
    太后聞,呼吸頓時急促了幾分:“當(dāng)真如此靈驗?”
    常嬤嬤回道:“老奴來之前,陛下曾幾次問過國師,確定其靈驗非凡,且不會傷及太后玉體,方才命老奴給您送來?!?
    太后感動不已:“這么多年了,他始終如此待我?!?
    “也只有他,如此懂我?!?
    “旁人都以為我身為太后,萬事順心,無有擔(dān)憂?!?
    “卻不知我一生都在擔(dān)心,帝心如淵,不知何時便會翻臉無情,我若有事,慕容家必然也是大廈將傾?!?
    “若能讓皇帝與我同心,確是幫了我天大的忙?!?
    “那是什么?團(tuán)團(tuán)?”蕭元珩在女兒耳邊低聲問道。
    趴在小洞上使勁往外看的團(tuán)團(tuán):“不知道捏!看不清楚!”
    蕭杰昀站在一旁,臉色鐵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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