舒晚定定望著他,直到臉上的熱量逐漸退散,才心平氣和問一句:“這些年,你有沒有一刻想過我?”
“只是一刻?”孟淮津蒼勁的臉上掛著絲苦笑,“舒小姐呢?這些年,在樂隊跟朋友們玩得那么開心,有沒有想過我這老男人?!?
舒晚轉(zhuǎn)過身去,背對他:“您當年那般鐵石心腸,我想與不想,對于那時候的您來說,應(yīng)該也沒那么重要吧?!?
“舒晚?!?
“有點困。”
“……嗯,睡覺。”
掛念著一個不會見到的人,就像是在靈魂里立下一座永不腐朽的碑,野火燒不盡,春風吹又生。
唯一的好處可能就是,她對周遭一切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能保持平靜的心態(tài)。
她不在乎,因為她知道除了他以外沒有人能再次把她打動。
那種思念會漫無邊際、永無止境地佇立著,然后在每個雪天的夜晚變得清晰明了。
可她能做的,唯有把自己保護起來、偽裝起來,至少那樣,就不會再那么輕易地受到傷害。
不知道是不是被抱得緊的緣故,這一夜,舒晚睡得尤其舒坦。
翌日,她醒來時天還沒亮,但身旁就已經(jīng)空空蕩蕩。
房里亮著燈,她下意識抬眸,撞見了正在穿制服的孟淮津。
這是他新官上任的新制服,光這么看著就讓人徒生肅然起敬之感。
不論是古代還是今朝,三十來歲官拜至此,是天縱奇才,更是天道酬勤。
“醒了?”
孟淮津問話時并沒看這邊,卻跟后背長眼睛似的,知道她醒了。
男人扣著最頂上那顆紐扣禁止走到床邊,把手里那根暗紅色的領(lǐng)帶遞給她,“今天進主場采訪的,會是舒記者嗎?”
舒晚接過,從床上坐起來,發(fā)現(xiàn)夠不著他,又改為跪著的姿勢,將領(lǐng)帶繞過他低下來的脖頸,“不知道,我爭取?!?
“我跟文青說……”
“孟長官,”她打斷他,“您不是我爹,實在不用連這事都替我操心?!?
孟淮津自鼻吸里噴出抹淺淺笑意,勾頭過來,幾乎是咬著她耳朵說話,“但我是你的……”
后面兩個字他說得很輕,像羽毛劃過耳膜。
舒晚的耳朵在一霎間紅似海棠,系領(lǐng)帶的手也有些不穩(wěn)。
“您就浪吧?!彼龥]好氣地調(diào)侃,費了好大勁才把那根領(lǐng)帶系上,而且還系歪了。
事關(guān)重大,孟淮津又重新系了遍領(lǐng)帶,然后,慢悠悠抬起她的下頜,銜著笑問:
“舒小姐什么時候,才會像以前那樣對我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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