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母守則:倘若想要在高門大戶的后宅中,永遠立于不敗之地,那么少不了各種手段。
見不得光的,跟陰濕的,從來都不會缺席。
蘇清婉深諳其道,但她卻會秉承自己的底線,從來不會主動害人,但是倘若旁人起了惡毒心思要對付她,她必然也不會心慈手軟。
有一些男子并不了解這些,比如忠勇侯,他知道了馮氏做的一些事情后,只會認為她惡毒,無情。
蘇清婉很想知道,顧昀辭心中是如何想,倘若他也跟忠勇侯那類人一樣,那么她以后也要改變一些方式方法,至少要避開顧昀辭了。
兩人眼下關(guān)系不錯,那么以后就做到舉案齊眉,相敬如賓倒也不難。
可顧昀辭卻一臉疑惑,“為什么認為你冷漠?蘇溪月自始至終就沒有把你當(dāng)姐妹看待,你必然也不用對她客氣了。你如果太心軟,我都擔(dān)心你會被人欺負?!?
幸好幸好,他家清婉是非分明,不是那種耳根軟,容易被哄騙的人。
蘇清婉新奇地看著他,“你真這樣想?”
顧昀辭點頭:“其實我現(xiàn)在也想清楚了,咱們與海棠苑那邊其實已經(jīng)不能善了了,雖然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,但也絕對不會重新成為親人家人,最后分家是必然趨勢。”
蘇清婉:“倘若以后顧昀瑞徹底落魄,溪月后悔了,她再來找你的話……”
顧昀辭意外,“她還有臉再來找我么?”
蘇清婉意味深長道:“她一向懂得審時度勢,而且能屈能伸,如果顧昀瑞有徹底放棄她的打算,那么她也會提前為自己謀求出路?!?
顧昀辭表情古怪,最后感嘆道:“幸好當(dāng)初我沒有娶成她,如今看來,我是真感謝兄長,把她給娶走了?!?
說實話,事到如今,自己夫人孩子在懷,而且還繼承了世子之位,還年紀(jì)輕輕就做了大理寺卿,顧昀辭對自己兄長倒是有點恨不起來。
還有點感謝他。
可顧昀瑞卻已經(jīng)將他給恨得牙根直癢癢,他見到那龍鳳胎的洗三宴辦得如此熱熱鬧鬧,嫉恨地將屋內(nèi)的東西都給砸了。
小廝默默地把茶碗碎片都給收走了,據(jù)說這已經(jīng)是海棠苑被砸了的第七套茶碗了,他們都不好意思去領(lǐng)新的了。
顧昀瑞因為生氣,扯到了后背的傷,疼得齜牙咧嘴,五官一陣扭曲。
蘇溪月進來給他送藥的時候,還聞到了血腥味,連忙關(guān)切道:“夫君,是不是傷口裂開了?快點讓我看看!”
她現(xiàn)在對顧昀瑞的關(guān)心,可是實打?qū)嵉?,她真心希望顧昀瑞可以振作起來?
另外,之前馮氏讓顧昀瑞休了她,如今顧昀瑞落魄了,她定然要好好表現(xiàn),在加上兩人本來就有感情在,也更容易讓顧昀瑞心軟,對她割舍不下。
蘇溪月的溫柔小意,一向是顧昀瑞最喜歡的,現(xiàn)在看到她滿眼不作假的關(guān)切,顧昀瑞難得心中一柔,他輕嘆了一口氣,“爹不讓我的后背徹底恢復(fù),還要讓留下疤,所以特意讓府醫(yī)不給我用最好的藥,難免恢復(fù)得慢一些?!?
實際上太子已經(jīng)給他拿了上好的金瘡藥,但是這不妨礙顧昀瑞在蘇溪月跟前賣慘。
因為只有讓蘇溪月了解他的難處,苦楚,就會更理解他接下來的‘別無選擇’,而同意自請為妾。
其實兩人都是在不動聲色地算計著彼此。
蘇溪月聽了顧昀瑞的話,也皺起眉頭來,“公爹怎么會這樣,你到底是他的親生兒子啊。而且,留不留疤是小事了,如今天氣熱,如果一直傷口不愈合,恐怕還會引起別的病癥。對了,那慕容瑾不是神醫(yī)的徒弟么,他肯定會治好你的吧?”
顧昀瑞眼底出現(xiàn)一抹難色,“可是慕容瑾跟玲瓏苑那邊關(guān)系好,之前我身體不舒服讓他幫忙看病,都被拒絕了?!?
蘇溪月:“我去求長姐!不管如何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直這樣,就算是之前我們同他們有什么矛盾,我去給他們跪下道歉好了!夫君你等我,我一定會將慕容大夫給求來的!”
她鄭重地說完,眼底帶著淚光,轉(zhuǎn)身就出去了。
顧昀瑞眉心一松,看來溪月還是如此愛他,為了他什么都愿意去做,這樣就好辦了,以后就可以讓她自己主動下堂了。
而蘇溪月出了海棠苑,眼底的悲戚很快一掃而光。太好了,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,她才不去求蘇清婉那個冷酷無情的姐姐呢,她要去求顧昀辭,如今的侯府世子!
對方雖然失憶了,但他們當(dāng)初差點成了夫妻,到底還是有情誼在的。倘若以后-->>顧昀瑞真的狼心狗肺,想要舍棄她,她或許還可以提前搭上顧昀辭,給自己找一條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