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淮津最終還是把手機(jī)還給了她。
舒晚開機(jī),去了自己的房間。
撥通周澤的電話,她“對不起”三個字還沒說完。
那邊就啞著嗓子道:“不必道歉舒晚,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這里,我其實(shí)就是,抱著僥幸心理跟你定這婚的?!?
“那天在地下停車場,我利用了你的脆弱,趁著你在氣頭上,說了訂婚的話。你果然也話趕話地答應(yīng)了,還說什么喜歡我。這些我都知道,那是你的氣話?!?
“對不起?!?
“但是晚晚,后來在醫(yī)院,我是真的想照顧你一輩子?!甭灶D,那邊緩緩道,“可在你的內(nèi)心深處,未必想跟我長長久久?!?
舒晚默了片刻,說:“周澤,你對我,應(yīng)該不是男女之愛。你可能是因?yàn)楫?dāng)年我父母的事,半年沒有聯(lián)系我,導(dǎo)致我來了北城,牽連出一連串的事,因此生出愧疚,這種愧疚心理被你給無限放大了。”
“是嗎?或許吧……”周澤的聲音低下去,“你跟他說了嗎?關(guān)于你,吃藥的事。”
“還沒?!笔嫱沓T邊看一眼,降低聲音,“找時間吧,現(xiàn)在——不想說?!?
“你們說透了?”他又問。
“也還沒?!彼膊恢涝撛趺葱稳荨?
怎么才算說透啊——或許是該說點(diǎn)什么,也許,還不到時候吧。
周澤沉默,良久,無聲地掛了電話。
空坐須臾,舒晚又給文青打電話,準(zhǔn)備請假。
那邊卻說:“淮津早上就幫你請過了,三天。怎么了,是身體不舒服嗎?”
“……是的,有點(diǎn)不舒服?!笔嫱戆阉聰Q成了麻花狀。
“那你好好休息,工作的事別擔(dān)心。但是,回來可不會讓你輕松,好多采訪還都等著你呢?!?
“好的,文青姐。”
“哦對了,白菲今天問你好幾遍了,她沒給你打電話嗎?”末了,文青又說。
舒晚擰眉:“沒有,她找我做什么?”
正問著,電話里便傳來一聲文青喊白菲的聲音,她說舒晚的電話。
白菲似乎把電話拿了過去,片刻,低聲問:“晚晚,聽說你生病了,吃藥沒?我下班給你送飯送藥好不好?”
“找我什么事,你沒我電話?”舒晚涼聲問。
那邊安靜了一下,直接跳過這個話題,“也沒什么事,就是干媽說,讓我叫津哥回去吃飯。我前幾天手機(jī)丟了,新?lián)Q的手機(jī),以前的聯(lián)系人都不在了,所以……你能不能把津哥的號碼發(fā)我一下?”
舒晚面不改色:“好啊?!?
掛斷電話,她果斷發(fā)了串號碼過去。
兩分鐘后,孟淮津自顧自從外面打開門,蹙著眉走進(jìn)來:“說這么久?”
舒晚“哼”一聲,倒在床上,背對他,“我要睡覺,您出去請關(guān)門,謝謝!”
男人目色一凝,坐到床上把人翻過來:“什么事,說?!?
舒晚掙扎了兩下,無果,直道:“你干妹妹,說不小心把您的號碼弄丟了,問我要您的電話號碼!我給了?!?
男人目光灼灼盯著她數(shù)秒,沉聲道:“我什么時候給過她號碼,你當(dāng)我的號碼是誰都能給的?”
這邊眨著眼,又扭頭過去:“誰知道。人家可都說了,您對她,是每天朝送暮接的呢。”
孟淮津的臉色徹底黑下去:“胡亂語?!?
“胡亂語嗎?地下停車場那次,她沒上你的車?”問完她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又跳陷阱了,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,已經(jīng)收不回。
果然,孟淮津眼底閃著笑意,再次把人翻過來,兩只手撐在床上,一左一右把人死死地卡?。骸澳翘欤撬f,她知道你為什么會手腳冰涼,我才讓她上的車。結(jié)果,她并不知道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