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槍口在日光下銀光閃閃,侯念慕然一怔。
侯宴琛也微微擰起眉,就要上前,被侯念搶先一步擋在他前頭:“哥哥,我自己惹的事,我自己解決?!?
侯宴琛頓了一腳,目色深深望著眼前這個被自己從小慣到大的妹妹。
最后,他終是在遮陽傘下尋了個座位坐下,對那頭的孟淮津揚揚下頜:
“淮津,不來喝杯茶嗎?”
過去之前,孟淮津再次向舒晚確認:“有沒有問題?”
舒晚盯著走過來的侯念,搖搖頭:“沒問題?!?
微風輕輕吹過,侯念走了過來,不怕死地直朝槍口上撞。
舒晚當然不會陳一時之快開這種槍,畢竟矛盾還沒那么深,不至于。
她自然而然垂下手,說:“先前,你陷害藍瀾,作為她的朋友,我給你設局的時候,不是出于工作立場,你找我尋仇,我接受。不過,就算是真的出于工作的立場,你找我尋仇,我也接受?!?
侯念挑了挑丹鳳眼,“我以為你會讓孟淮津殺了我。”
“我沒那脾性,”舒晚云淡風輕道,“尤其是仗勢欺人這種事,我干不出來?!?
侯念拍了拍手,紅潤的臉頰在陽光下也發(fā)著光:“藍瀾那事,正碰上那陣子我心情非常糟糕。我那樣做,另有目的,目的達到我就會消停,本來也沒打算把她怎么樣?!?
舒晚冷笑:“不是每個人都是你的npc,你一句輕描淡寫的隨便玩玩,摧毀的是她的飯碗,她的整個人生。”
“ok,”侯念聳聳肩,“我已經(jīng)賠錢了,你也別想著教化我,我不吃這套?!?
“我吃多了才教化你?!笔嫱砝淅浠負簟?
“孟家二公子那樣不可一世的人,怎么教出你這么個一板一眼的?!焙钅钚α?,歸正傳,“其實呢,我原本不知道設局的人是你,消息是蔣潔透露給我的?!?
果然是她。這點舒晚倒是猜到。
“我大嫂這個人吧,挺神奇的。說她為了榮華富貴吧,她們家已經(jīng)足夠有錢;說她為了愛情吧,先是跟孟淮津退婚,轉(zhuǎn)頭又攀上我大哥?!?
“可以說北城兩個最頂天立地的男人都被她盯上過,挺神奇的??傊?,她這人就喜歡躲在背后挑撥,自己坐收漁翁之利?!?
舒晚看她一眼,沒有接話。因為蔣潔確實是這樣的人,很早的時候她就知道。
“舒小姐,”侯念喊她一聲,“那天是我以少勝多,今天給你個報仇的機會。過了今天,你我恩怨兩清,怎么樣?”
“談不上報仇?!笔嫱碇貜?,“盡管你有錯在先,但我給你設局的手段也沒多光彩,你要找我報仇,也實屬正常?!?
侯念有些詫異,覺得她不像是這個圈子里的大小姐,她這股正得匪夷所思的勁兒,可真適合當標兵。
“那你想怎么?”侯念笑問。
“你那天讓我很丟臉?!笔嫱碚f罷,指了指對面的靶心,“比一比,一槍定輸贏。”
侯念漫不經(jīng)心彎腰挑了把槍:“獎懲。”
“沒有獎勵,”舒晚斜斜望著她,“輸了的,去宴會上人最多的地方,學三聲狗叫。”
侯念一頓,而后又笑了:“你好幼稚?!?
“你不敢?”舒晚挑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