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授之筆,天成佳構!
這兩個詞,也讓沈遠修心中的驚濤駭浪更猛烈了一分!
對于這首詞,王爺能給出如此高度的評價,他一點也不感覺意外。
他與王爺相識相交,已有三十余載。這三十年來,沈遠修還從未見過這位心性極高的一方雄主,對任何一首詩詞、任何一個人,如此贊賞有加。
若非親眼見證了這首詞的絕妙,他是萬萬不能相信的。
顯然,此詞堪稱奇詞,而能作出此詞之人,必是奇人!
難道說,那日天空意象,真的靈驗了?
沈遠修抬眼凝視秦奉。王爺?shù)难壑姓W爍著灼灼流光,除了震驚之意,還有愛才之情。
世人皆知南毅王酷愛詩詞,原因是懷念已故王妃。
王妃曾是江南第一才女,美艷絕倫、詩舞卓絕。而如今的臨汐郡主,可謂青出于藍,完美繼承了其母風華,甚至在某些方面猶有過之。
他敢斷,無論是王爺還是郡主本人,必定會無比欣賞這位作詞之人。
那人的輝煌要來了。
念及此,沈遠修順勢說道:“王爺,無論這詞與那意象是否有關,此等天縱之才,必以招攬之。不如讓我去一趟鏡源縣,親自尋訪,將那作詞之人請來王府?”
秦奉從驚駭中回過神來,拿過沈遠修手中的錦帛,仔細翻閱。
接著眉頭緊鎖:“這錦書之上,為何沒有落下款識?”
沈遠修連忙湊近瞅了一眼,果然也發(fā)現(xiàn)帛書末尾空空如也。
“莫非此詞乃是摘抄他人之作,抑或作詞之人未曾登臨文會現(xiàn)場,沒有留下姓名,故而不知其人是誰?”沈遠修猜測。
秦奉思考片刻,轉(zhuǎn)頭過來,有些猶豫:“若去鏡源,那先生凌州講學一事?”
“暫且擱置,孰輕孰重,老朽還是分得清的。”
“好!那就勞煩先生即刻動身,隨青璇一同前往鏡源縣,找到小汐,問清事情始末。”
“是!”
沈遠修微微躬身行禮,與青璇一同退出書房。
秦奉則緩緩轉(zhuǎn)過身,將目光投向窗外。
那株見證了無數(shù)春秋的晚桃樹,正迎著晨風輕輕搖曳,嬌嫩的粉色花瓣,如蝶翼般,一片又一片地飄零而下。
“乾文之巔”,這幾個字,他已經(jīng)許多年未曾聽過了。
上一篇被錄入乾文閣第九層的詩文,還是出自她之手……
“阿念,你可看到了?”
“這首詞的驚絕之才,讓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你……”
統(tǒng)御江南幾十載,曾經(jīng)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南毅王,此刻仿佛蒼老了幾十歲,臉上帶著難以喻的倦色,愁容四溢。
思念宛如潮水,頃刻將他淹沒……
……
幾處早鶯爭暖樹。
鏡源縣,桃花山,江云帆是聽著一陣鳥鳴聲醒來的。
門外的老梧桐樹上,每日清晨,都會飛來一種頭頂長冠,羽翼斑斕的鳥。
那鳥成雙而行,聲如黃鸝體如鴿,應是大乾王朝特有的品種,總之江云帆在上輩子的二十一世紀從沒見過。
江少爺一人獨居于此,并不覺得孤獨。
但偶有鳥樂相伴,倒還讓這山間小居,多了幾分熱鬧。
當然,如果哪天系統(tǒng)商城里能刷出一張高精度的復合弓……嘿嘿,倒是可以考慮射下來,嘗嘗野味。
江云帆倒是嘗試用樹枝和皮繩制作了彈弓,可惜力度勉強,準度更是隨緣。
復合弓就不一樣了,現(xiàn)代技術和材料制作而成的,能射出個四五百米遠,絕不是大乾王朝的本地弓能夠相提并論的。到時無論是打獵還是防身,都很好用。
此刻江云帆睡眼惺忪,陽光透過窗棱照-->>在臉上,暖洋洋的。
他打著哈欠翻了個身,瞥了眼不遠處銅鏡里映出的自己,一頭亂發(fā)如同鳥窩,凌飛亂舞,看上去頗有幾分頹唐。
這副皮囊倒是和穿越前的自己一般無二——身材勻稱,五官端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