辦公室的窗戶,早冬的陽光穿透灑落,暖洋洋地落在地上,祁妙的眼神就像是山坡上的羔羊,亮晶晶的。
祁妙笑著擦了擦眼角的眼淚。
“我從派出所出來后,回了一趟老家,幫著老師整理卷宗的時候,看到了資助者的信息?!?
許飄飄的心猛然抽動。
祁妙嘴角彎了彎,拿出來一份沒有署名的信件。
“這是我以前,想要給資助者寫的信,但是沒寄出去?!?
“現(xiàn)在,我有機會拿給你了。”
“飄飄姐,謝謝你?!?
眼淚啪嗒一聲,落在了信紙上。
泅開了一些墨,濡濕上面的字跡。
許飄飄聽到自己啊了一聲,“你是大涼山出來的孩子嗎?”
祁妙點點頭。
“是的,我來自大涼山?!?
許飄飄高中的時候,跟著連玉康一起去川藏線旅游。
路過大涼山的時候,看到那些孩子還需要攀爬懸崖上學(xué),就和連玉康說,她要資助他們。
連玉康笑著答應(yīng)下來,但要求許飄飄要用自己的零花錢。
對當(dāng)時的許飄飄來說,那些錢其實不算什么。
也就是少買一個包,少吃一頓漂亮飯,少買一堆可能這輩子都用不上的化妝品而已。
她沒想過要改變誰的人生。
但看到眼前的祁妙,她又有一種好像過往里她和連玉康做過的事情,也保留下來了痕跡。
許飄飄看到現(xiàn)在的祁妙,也為她高興。
“那你比我會念書,很厲害,這封信我可以收下,人不可以。”
祁妙也很固執(zhí)。
“那要不然,我來你這工作,然后你給我一個崗位,讓我一邊工作養(yǎng)活自己一邊備考?我打算考a大的法學(xué)研究生?!?
“在霍氏,沒什么精力再學(xué)習(xí)了。”
一邊說,祁妙一邊對著許飄飄眨眼。
“好不好嘛?就一年,要是我考上了,我就去上學(xué)!要是沒考上,萬一我們公司起來了呢?說不準(zhǔn)我的發(fā)展比留在霍氏好呢!”
比霍氏好?
許飄飄聽著,都不免說一聲,年輕就是好。
這樣的豪情壯志,她是沒有。
她也知道,祁妙這么說是為了讓她愿意留下她。
許飄飄拿她沒辦法。
“好,工資按照你在霍氏的來,不過說好,就一年,明年十二月考完研,你就趕緊給我上學(xué)去?!?
“好的許總!”
祁妙這樣的腦子,都能從大山走出來,要考研也是輕而易舉。
許飄飄一點都不懷疑她能考上。
祁妙跟著陶蕊去了工位那邊,許飄飄看著手里的信紙,已經(jīng)泛黃。
應(yīng)該保存了很久。
信里還提到了收到了許飄飄寄過去的東西,很感謝她。
最后一句是,希望以后自己也能成為和資助者一樣的人。
她將永遠(yuǎn)將這份善意視為引路燈。
許飄飄眼底有些熱。
將信件封存起來,小心放進(jìn)了抽屜里。
看著桌面上,自己和連玉康還有許真理的合影,輕聲道:“爸爸,是你所做的一切,在回報我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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