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看畫畫的話,提前和我說,我不會阻攔-->>。但是她只是我的孩子,你要清楚這一點?!?
她不會阻攔一個父親進(jìn)入孩子的生活。
從小到大,爸爸一直把她放在手心上呵護(hù)疼愛,才讓許飄飄回想起來以前的事,就會想爸爸。
會把她養(yǎng)成無憂無慮,性格驕縱的模樣,也是爸爸。
是她忽略了,女兒也會需要這份愛。
霍季深到現(xiàn)在為止,和女兒相處的時候一直都做的很好。
稱職,溫柔,細(xì)心妥帖。
她知道,連畫也很喜歡霍季深。
既然如此,她就不會阻攔他們相處。
霍季深張了張嘴,想說什么,又沒說出口。
他看到了她眼里,那些絲毫波瀾都沒有泛起,平靜冷淡的情緒。
不該是這樣。
她不是應(yīng)該對他發(fā)脾氣,罵他,打他嗎?
那樣,霍季深還知道怎么解釋,怎么哄她。
但這樣的許飄飄實在太安靜。
安靜到了霍季深也說不出來一句話。
墓園很快到了。
許父的墓碑上,貼著一張笑嘻嘻的照片,看著和許飄飄有幾分像。
旁邊還有一塊小墓碑,貼著小狗連歡的照片,也是笑著的。
和許父那張照片上的笑,一看就是一家的。
墓碑上,寫著連玉康愛女連歡之墓。
見霍季深在看墓碑,許飄飄一邊放給連歡買的磨牙棒,一邊開口道:“歡歡就比我小五歲,是我爸在邊境線上撿來的,被人遺棄的狗?!?
“那時候歡歡在她媽媽肚子里,在我爸車上出生?!?
“過邊境線的時候,歡歡媽媽發(fā)現(xiàn)周圍有毒蛇,護(hù)在我爸面前,救了他,自己卻沒救了?!?
從那之后,歡歡就成了許飄飄家重要的一員。
“它和我爸,比誰都親。我爸走了,它就拒食拒水,一周就沒了?!?
許飄飄說這些話的時候,臉上還有幾分笑。
只是眼淚,也順著臉頰往下滑落。
一點都止不住。
許飄飄伸手擦了擦臉上眼淚,鼻子發(fā)酸。
“我出國那天,是你過生日的時候。”
霍季深猛然看向她。
墓地今天的風(fēng)有些大。
許飄飄拉了拉身上的外套,看著許父的墓碑,不知道是在和霍季深說話,還是在和許父。
“你和我爸,還蠻有緣分的,你們的生日,在一天?!?
“那天我想著,給你送了禮物,我就回去陪爸爸過生日?!?
結(jié)果,她聽到霍季深毫不在乎的那句話。
他說,他一定會和許飄飄分手,遲早的事。
再回家時,爸爸已經(jīng)去了醫(yī)院。
許飄飄匆忙聯(lián)系國外的團(tuán)隊,買機(jī)票。
回家收拾東西的時候,對著那桌全是她愛吃的飯菜,泣不成聲。
她都做了什么。
明明,她早就該注意到的。
但是那個時候,她根本沒想到爸爸會生病,她以為爸爸會一輩子都陪著她。
是爸爸離世,徹底打碎了許飄飄的蜜罐。
眼眶泛起酸澀,她閉了閉眼,任由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,滴落下去。
“霍季深,我們之間在那天就徹底結(jié)束了,永遠(yuǎn),都沒有再來一次的機(jī)會?!?
逝者無法重生。
錯過也不能彌補(bǔ)。
她過去追逐的是一場不屬于自己的夢,現(xiàn)在天亮了,夢醒了。
她也已經(jīng)徹底放下了。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