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季深挑起許飄飄的下巴。
食指上戴著有些寬度的亮面戒指,碰到許飄飄的皮膚,有些涼。
男人的語氣更涼。
“你憑什么讓我忘記?”
就因為她已經(jīng)成家?
霍季深的手緊緊握著許飄飄的腰,讓她無法動彈。
許飄飄咬咬唇。
因為過敏,手臂上的紅疹還沒消散,一塊一塊的,看著倒像是什么曖昧痕跡。
霍季深的懷抱堅硬溫暖,就算忙于工作,也沒有疏于鍛煉,西裝下每一處肌肉都堅實有力,隔著薄薄的布料,散發(fā)熱量。
過去,他們也有很多更加親密的時光。
但此刻。
她從霍季深的眼里,看到了恨意。
男人清冷如月的眸光里都是她的影子,唇角向下抿著,眉眼深邃,仿佛一灘神泉,要讓許飄飄溺進去。
湊的很近再看,許飄飄發(fā)現(xiàn),女兒和他,長得真的很像。
尤其是眼睛,都長著扇子一樣的睫毛,眼珠的顏色偏深,眼尾略有點翹,就像是生來就長了濃密眼線。
霍季深的眼神看過來,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。
他在恨她。
這點微妙的情緒感知,讓許飄飄身體輕顫,四肢百骸猶如墜入冰窟,渾身都凍得冰涼徹骨。
她不明白。
霍季深為什么會恨她?
當初分手,不是她自己乖乖退出,為了成全他嗎?
許飄飄吸了吸鼻子。
突然有些委屈。
他自己說的,從來都沒把她當一回事。
許飄飄分手,也只是想著,是她死纏爛打開始了這段錯誤的感情,那就她自己來結束,免得霍季深提起來時,只剩下不體面。
畢竟,她也要臉。
許飄飄想到這,那一絲在心里醞釀了好幾年的委屈和難過,都一起發(fā)酵出來,讓她有了力氣從霍季深懷里掙扎開。
“霍總,請您自重?!?
她咬牙重復,“我已經(jīng)有家庭了?!?
男人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,唇齒間溢出一絲嗤笑。
“家庭?”
她向往的家庭,就是丈夫出軌昔日同窗,自己和孩子過著清貧守寡的日子。
他的喉頭有些緊。
看著許飄飄瞪著自己,戒備,又膽怯的模樣。
霍季深突然覺得,沒意思。
他也笑話自己,全天下不是只有許飄飄一個女人。
他霍季深,怎么可能淪落到糾纏一個已婚女人的地步。
辦公室門被敲響,傳來刻意夾了夾的聲音,“霍總,我可以進來嗎?”
聽著有些耳熟。
像是設計部那邊的總監(jiān)。
許飄飄剛準備離開,霍季深就拉著她的手腕,將人囫圇塞進辦公桌下。
“你覺得你現(xiàn)在這樣,能出去?”
許飄飄才反應過來。
霍季深喂她喝水吃藥,唇色一片殷紅,甚至因為他用的力氣大,還有些潤潤的腫。
加上過敏藥還在努力工作,她手臂和脖子的皮膚脆弱,臉上也有一些疹子。
許飄飄乖乖縮在辦公桌下,沒說話。
下面的位置很寬,她又偏瘦,完全不逼仄,只是不能出聲。
霍季深低頭看過去。
許飄飄正抬著一雙水眸,忿忿地看著他,偏偏眸光帶紅,水潤一片。
襯衫扣子上面兩顆沒扣。
正常視角還好。
但居高臨下,就能讓霍季深清楚看到白色的蕾絲-->>邊,還有雪白的肌膚。
起伏不定,猶如海浪波濤。
她戴著一根紅繩,末端大概有個小小的裝飾品,也被海浪吞噬了一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