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瑾皺一下眉,走過去,“這太貴重了,你拿回去吧。”
郁珠屈膝蹲在小景面前,扭頭瞪了她一眼,冷聲道:“這是我給小景的,有你什么說話的份?!?
“我是她的媽媽。”
郁瑾看向坐在沙發(fā)上的女兒,眼神示意她。
小景領會她的意思,把鉆石手鏈放在桌子上,默默從沙發(fā)上爬下來,走到媽媽身邊。
她伸出小手,牽上郁瑾的手。
郁珠扶著茶幾站起來,她緊鎖著眉頭,看向一旁的母女二人。
人人都說小景跟她長得像,誰養(yǎng)的孩子像誰。
只有她知道,小景長得跟郁瑾最像,臉蛋,五官,甚至有的時候眼神都一樣。
“是嗎?”
“你還是好好珍惜這張媽媽體驗卡吧。”
郁珠嘴角一勾,眼神里充滿了嘲諷。
“什么意思?”
郁瑾疑惑地看著她,莫名心里有些不安,心跳明顯加快。
“我已經讓律師提請二審了,我是不會放棄小景的?!?
郁珠看著小景的眼神,甭提多苦楚難受,她巴不得現在就把孩子帶走。
但是紀延澈勸她了,不能做非法的事情,他的錢能幫她解決一切事。
小景是她在紀家的精神支柱,沒有小景,她度日如年。
一看到紀家老太太,她渾身好似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咬血肉。
他們就是想要她的命,叫她死了才好,紀家就可以傳宗接代了。
郁瑾瞳孔驟縮,心好像被一只大手攥緊。
她才跟小景團聚幾日,心還沒定,就又要面臨失去小景的處境了嗎。
她眼前浮現出四年前,她生下孩子,醫(yī)生將孩子抱走的場景。
她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,渾身汗涔涔,一點力氣也沒有,伸出顫抖的手想要去拽住醫(yī)生的白大褂,沾著血的衣角從她黏膩的手心滑過。
“不行!”
她喊出聲,驚慌地把一旁的小景攬在懷里。
她不能再失去女兒,四年前是迫不得已,如今她有能力撫養(yǎng)孩子,不會眼睜睜看著小景再一次被帶走的。
郁珠笑了一聲,不屑的口吻:“你還有錢請律師嗎?”
見郁瑾沒有說話,她翻個白眼。
“你不會真以為周津成幫你一次還會幫你第二次吧?!?
“如果我調查的沒錯,你的官司本來是白律師接受的,陰差陽錯到了周津成手里?!?
“你是運氣好,靠他贏了一審?!?
“二審他還會幫你嗎,你連付給他的定金都拿不出,除非你爬上了他的床,跟他住在一起?!?
“不過像他這樣身份的人,再饑渴難耐,也看不上你吧,一個在監(jiān)獄里生下小野種的女詐騙犯?!?
郁瑾攥緊拳頭,她說過無數次,她不是詐騙犯,她是被人害了。
郁珠不信她,她已經懶得再說了。
只是她沒想到,郁珠會當著小景的面說這一番話。
她低頭看小景,神色有些緊張。
小景感覺到頭頂的目光,也仰了仰小腦袋,清澈透亮的眼睛望著媽媽。
她還不懂那些話是什么意思。
“律師的事情不用別人操心,我自然有辦法,我能贏你一次,就能贏你第二次?!?
郁瑾心里沒底,她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可信些。
“哦?你打算找誰幫你?”
“那個醫(yī)生,還是那個小警察……”
郁珠調查過她了,為了能奪回小景。
郁瑾咬著下唇,唇色泛著異樣的紫紅,她的手緊攥著,遲遲沒有說話。
“怎么,不知道選誰好?”
“他們不是都上趕著想當小景的繼父嗎,你不如給他們一個機會?!?
郁珠的話酸里酸氣,直接把水性楊花的帽子扣在她的頭上。
她要是本分老實,怎么會在監(jiān)獄里生一個不知道爹是誰的孩子。
郁珠一步步走向她,眼神里不善,輕蔑地掃視她一眼,像是在逼她承認什么。
這時,門處傳來“滴滴”兩聲,有人從外面解開了指紋鎖。
除了房東,沒人能開指紋鎖,就連她的指紋也沒來得及錄入。
郁瑾心里一驚,這樣的爭執(zhí)不休的場面被房東看到,先生會不會人覺得惹禍上身,一怒之下要把她和小景趕出去。
她聞聲回頭看,看到推門進來的人,瞪大了眼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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