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一連三個問題,小警察一個也答不上來。
“沒聽說有叫這個名字的犯人……”
“她五年前被關(guān)進這所監(jiān)獄的,有期徒刑六年?!敝芙虺捎终f。
小警察仔細回想了一下,肯定說:“我調(diào)過來半年多了,就沒聽過這個名字,最近確實有犯人提前出獄,但不姓褚?!?
“姓什么?”周津成追問。
小警察張了張嘴,還沒說話,門口經(jīng)過一個女警察,停下腳步喊他:“李警官,什么人在里面?”
小警察趕忙回話,如實說:“是一位姓趙的律師,來打聽事的?!?
女警察走進來,觸及下巴的利落短黑發(fā),黑色眼珠明亮有神,五官立體,鼻梁挺翹,小麥色的膚色一看便知有常年在戶外鍛煉的習(xí)慣。
“請出示您的證件?!?
檔案室里鴉雀無聲,她的目光短暫地打量在周津成的身上,聲音清冷。
周津成拿出證件遞給她,年輕女警嘴角微微上揚,檢查過他的證件,主動跟他握手。
“周律師你好,我是分監(jiān)區(qū)長杜怡眉,小李剛調(diào)過來很多事情不了解,您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我。”
“杜警官,我今天是來找人的,一個被關(guān)押在這所監(jiān)獄里的女犯人?!?
“她叫什么?”
杜怡眉態(tài)度和善,周大律師名聲在外,她沒見過卻也早有耳聞。
他的老師是全球數(shù)得上名的金牌大律師,就職于美國最大的律所,他自己出身名校,天賦出眾,過往官司沒有一次敗訴。
她都好奇,他這種精英人士,業(yè)內(nèi)翹楚,是不是前途明亮得晚上睡不著覺。
“褚南傾?!?
聽到這三個字。
杜怡眉臉上的笑意瞬間止住,整張臉像是完全被凍僵了,眼神變得麻木空洞。
“杜警官對這位犯人也沒有印象嗎?”
周津成說話不咸不淡,深邃黑眸落在她的臉上,帶著審視和質(zhì)問。
杜怡眉低頭一笑,漫不經(jīng)心地說:“我只是沒想到,過去這么多年還有人來問她的事?!?
“她人呢?”周津成打斷她的話,認識就好,他不想聽其他的廢話。
杜怡眉清冷的目光掃過他的臉,看出他的焦急,意識到他就是褚南傾的前男友。
真是俊俏,模樣堪比電影男明星,怪不得褚南傾恨透了他還要冒著生命危險生下女兒。
還真別說,仔細一看,小景那孩子跟她這個薄情寡義的爹長得還真像,眉眼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“你來晚了,她死了?!?
杜怡眉嘴角扯動了一下,酸澀感涌上心頭,心中百般苦楚。
“怎么可能,她身體沒有任何疾病,甚至比一般人更健康?!?
周津成高大的身體“哐當”撞到墻邊的檔案柜上,眼角泛紅,克制著隨時可能失控的情緒。
“你說的是從前的褚南傾,不是被關(guān)進來的褚南傾,她不適應(yīng)獄中的生活,身體和精神都在承受巨大的折磨,而且……”
杜怡眉頓了頓,看向眼前的周津成,平靜地繼續(xù)說下去。
“她被關(guān)進來兩個多月的時候,查出來宮外孕,發(fā)現(xiàn)得太晚了,這里醫(yī)療設(shè)備條件也有限,沒等送去醫(yī)院就死了?!?
“她住過的監(jiān)房里,地上還有一灘血,過去這么多年血都黑了,你要不親自去看看?”
周津成愣住了。
兩個月……那是她被警察帶走的前一晚,他們在學(xué)校外開的房。
“你是她什么人?”
周津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監(jiān)獄的,身后女警追出去送他,不依不饒地追問像是一把尖銳的匕首,刺進他的心臟。
他緘默不語,他應(yīng)該說自己是褚南傾的誰?
是她深愛的男人,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,還是害死她的兇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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