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淮津看了眼浴室里的人。
她可能還沒意識到那面玻璃是全透明的,這會兒正盯著鏡子里的自己看。
似乎是難以置信那些印記,女孩眼睫一眨不眨,應(yīng)該是想起了什么畫面,臉頰瞬間紅似石榴,迅速蔓延至耳根處。
孟淮津呼吸一頓,沉聲問:“然后?!?
下屬說:“然后,老夫人說不論是誰,只要查到,不用通知他,就用當(dāng)初對孟嫻那樣的手段對付?!?
孟淮津捏碎夾在手里的煙:“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,男人看著窗外詭譎多變的天,眼底全是陰鷙。
這么多年過去,他這位母上大人還是這么愛操控兒子的人生,還是這么的貪得無厭什么都想要。
穿好衣服走出浴室,舒晚看了眼窗邊,很仗義地說:“走吧,我?guī)ツ铣枪涔?。?
望著她一本正經(jīng)的模樣,孟淮津扯出抹淡笑:“玩什么?”
“玩什么都得先吹干頭發(fā)。”,她把吹風(fēng)機(jī)遞過去,笑得嘴角揚起,“孟先生,有勞啦?!?
她故意不吹頭發(fā)長,為的就是享受這待遇。
孟淮津不輕不重斜她一眼,接過吹風(fēng)機(jī),插上電,不是很溫柔地將人拽過來,打開了熱風(fēng)的開關(guān)。
女孩一動不動,感受著他修長的五指穿進(jìn)她還在滴水的秀發(fā)里,輕輕滑過她的頭皮。熱風(fēng)從上面掠過,暖暖的,熱熱的。
那次她喝醉沒好好感受到的服務(wù),這次終于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。
但這只是她偷來的時光,是她拿槍逼著才邀請到的演員……
舒晚怔怔望著落地窗里默默為自己吹頭發(fā)的男人,夸贊道:“孟先生表現(xiàn)得真好,酷!”
關(guān)掉開關(guān),孟淮津扔掉吹風(fēng)機(jī),二指抵住女孩的腦門心,推開了她踮起腳想問親吻自己的腦袋。
女孩撇撇嘴,抬腳追上去,自顧自挽住他的胳膊,歪著腦袋問:“你修的是無情道嗎?這種獎勵都不要,確定不要嗎?!”
拽著她進(jìn)入電梯,孟淮津斬釘截鐵說:“不要?!?
女孩才不聽他的話,忽然跳起來掛在他身上,氣呼呼地命令:“先生不要,我要。吻我,現(xiàn)在立刻馬上。”
男人下意識抬手兜住她,正要發(fā)威,便聽她叭叭提醒:“注意身份,還有一天呢,你不可以對我生氣的???,吻我?!?
什么稀奇古怪亂七八糟的幼稚想法,真是拿她沒辦法。
垂眸靜靜望她片刻,孟淮津終是用一只手拖住人,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腦袋不讓亂動,然后低頭,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吻。
“聽話舒晚,不鬧了?!?
一反常態(tài)非常親和溫柔的語氣。
這么多天才有一句溫柔的話,舒晚突感鼻尖一酸,將臉撲在他胸口上,說不出話。
良久,才低聲問:“約個會好不好?孟先生?!?
電梯門開,孟淮津抱著她走出去,說:“依你。”
依她的后果就是,這頓晚餐必須得有儀式感。譬如餐桌是長的,中間有漂亮的花瓣,還有幾層高的蠟燭。
俗稱燭光晚餐。
孟淮津聽得直皺眉,開著朋友的車,在酒店附近找到了家她說的那種西餐廳,按她的要求讓服務(wù)員準(zhǔn)備。
兩人進(jìn)入包房,對著面前一通胡里花哨不切實際的擺設(shè),男人的眉頭越擰越深。
可是舒晚很開心,坐在隔他很遠(yuǎn)的對面,連吃了兩盤意大利面,離開前,還讓服務(wù)員幫他們拍了張照片。
她說:“我不會亂發(fā)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