紙張翻動聲簌簌作響,他腦中思緒翻涌。
難道因為當年的事情?
可如果真的是……應(yīng)該會直接用殺招,而不是下春藥了。
他低頭盯著紙頁,眼神愈發(fā)深沉。
沈府,小團齋。
小棠端著一碗甜羹走進來,“小姐,您身子已好得差不多了,咱們什么時候回書院啊?”
沈明姝用手指戳了戳額頭。
病好的差不多了,也是時候回去了。
書院,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做呢……
——
前院日光初升,江潯端坐在主位,安靜用著早膳。
他眉目生得極正,輪廓冷峻,自帶幾分疏淡天成的威勢。
“阿兄。”她走近,聲音輕軟地喚他。
江潯抬眸,視線落在她身上,輕點了下頭。
沈明姝在他身側(cè)坐好,余光悄悄打量著他。
是她的錯覺嗎?怎么感覺江潯瘦了好多。
下頜的輪廓更加清晰,眼窩也略微深了一些。
這是怎么了?
沈明姝咬了咬唇,出聲問道:“阿兄你是不是病了?怎么好像瘦了些?”
站在一旁清和立刻豎起了耳朵。
這三天,他家大人一直忙著為二小姐抓兇手,幾乎沒怎么休息。
如今二小姐自已問起,應(yīng)該讓她知道的!
可江潯只是動了動手中的箸,語氣淡淡,“無事。只是這幾日軍政繁雜,略有些忙?!?
他為她做事,是心甘情愿的。
并不想用這個挾恩以報,讓她付出什么。
清和的肩膀立刻垮了下去。
果然,又是這句。
他就知道,他家大人是不會說的。
無論背后做了多少,也不會說。
江潯的目光落在了沈明姝身上。
發(fā)現(xiàn)她今日的打扮,和平日不太一樣。
她一向打扮素凈不惹眼,發(fā)髻不過隨意綰起,最多別一根玉簪,衣裳顏色也偏雅淡,從不引人注目。
可今日不同。
耳垂墜著一對細碎流蘇的金環(huán),在晨光下微微搖晃,映得她頸側(cè)如雪。
發(fā)間斜插著一朵淡粉的絹花,兩支珍珠金簪,衣裳也比往常鮮亮了幾分。
裙角處繡著金絲花紋,衣擺翻動之間,整個人像極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花,艷而不俗,柔而不弱。
沈明姝察覺到她的目光,眼睛彎了彎,“病了幾日,眼下該回書院了,打扮得鮮亮些,也能遮一遮病氣。”
回書院?
那豈不是又要見到蕭崢……
江潯心中忽然泛起莫名的情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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