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到霍振華憋悶的樣子,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“閉嘴!”霍振華神情懨懨,氣壓很低,卻不妨礙他毒舌,“笑笑笑,也不怕笑斷氣。”
蘇夢自是不知道王慶林原本就想坐副駕駛室的。
她就沒想過要坐后面。
以前她是怕霍振華銳利的視線和強(qiáng)大的氣場,現(xiàn)在卻怕他毒舌。
她一個弱女子,罵又罵不贏,打也打不過。
太讓人抓狂了!
車內(nèi)很是安靜。
蘇夢樂得清靜。
她側(cè)頭看向街道兩旁的景色,心里暗暗地記下了一些地名。
那是書中女主鐘婉柔趁著改革開放的春風(fēng),撈取的一桶又一桶金。
她很是好奇,現(xiàn)在的鐘婉柔被她這么一攪和,她是否還能依著前世的記憶改變自己的命運(yùn)。
而被她惦記的鐘婉柔,此刻正被蘇老太子爺一家磋磨。
“快點(diǎn)!你要死了嗎?沒看到就要下大雨了屋頂還是漏雨的?”
蘇家二房的大兒子蘇景山站在自制的木梯子上怒罵。
蘇家其他人或坐或站,冷眼看向拖著蘆葦搭子吃力前行的鐘婉柔。
短短日,農(nóng)場的生活就磋磨得鐘婉柔完全沒了往昔的驕傲和明艷。
整個人失去了精氣神,頹喪絕望得如年邁的老嫗。
蘇景山罵罵咧咧地接過鐘婉柔吃力遞上來的蘆葦搭子,“沒用的東西!
爹,早點(diǎn)給她找個人家嫁了算了,免得浪費(fèi)口糧。”
蘇老太子爺坐在門檻上,渾濁的眸子看向瘦弱的鐘婉柔,直搖頭,“太瘦了沒人要?!?
蘇老太太尖銳的聲音從屋內(nèi)傳出來,“那就送走。不能浪費(fèi)我們的糧食?!?
話落,她又加一句:“要是能賣了也行?!?
鐘婉柔心里發(fā)寒,想到這些日子的遭遇,徹底爆發(fā)了。
她一把甩丟蘆葦搭子,歇斯底里的大吼:“送走就送走,你們有種就把我送走。
我受夠了!
吃的比豬不如,睡得比狗還晚,起得比雞還早。
你們憑什么奴役姑奶奶,姑奶奶不干了?!?
說完,她拔腿就跑。
剛剛聽到蘇景山說要下大雨了,她忽然想起門衛(wèi)室的日歷上顯示----今天是9月23日。
前世的這一天,她們一家三口順利地接到了羊城的財物,正在美滋滋地憧憬到香江后的生活。
也就在這一天,周市發(fā)生特大洪災(zāi),東南軍區(qū)全部出動幫助抗洪搶險。
他們農(nóng)場所在的梅縣就是聶榮華負(fù)責(zé)的。
她想在大雨來臨前,先一步去梅縣的武裝部蹲守。
就算是跪地央求,她也要跟聶榮華走。
可她才走到農(nóng)場門口,就無情地被隊長帶人羈押回去,還被罰多打掃一個月的牛棚。
自然,她受到了蘇家二房一家人的斥責(zé)和毒罵。
尤其是蘇老太子爺,看她的眼神淬毒了一般。
他背著雙手,居高臨下的盯著鐘婉柔,“你想死就不要連累我們,自己撞死吊死。想逃跑?白日里做夢呢!”
看到她就會想起鐘翠林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。
鐘翠林和沈舞陽搞在一起后,硬生生地掐斷了他們之前的協(xié)議,斷了他的資金來源。
還威脅他,要將他做過的事公之于眾。
他,憋屈、惱怒。
好在那個女人進(jìn)了監(jiān)獄,比他慘多了。
鐘婉柔像是想起了什么。
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,吃吃地笑了,“呵呵!一群窮鬼,活該你們得不到蘇家的財富,尤其是”
.b