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死……死了嗎?”
一尊神祇看著那片徹底化為混沌風(fēng)暴的區(qū)域.
在這種等級的世界排斥之下,就算是神王親臨,恐怕也要暫避鋒芒,絕不敢如此硬抗!
然而。
下一秒。
所有神祇就清晰的看見。
在那片足以攪碎一切的法則風(fēng)暴中心。
秦風(fēng)緩步走出,身體周圍三尺之地有一層淡淡的紫金色龍氣緩緩盤旋。
足以壓碎星辰的恐怖重力。
鋒利到足以切割法則的空間裂刃。
在靠近他三尺范圍時,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撫平。
而那足以讓神祇腐朽的時間洪流,更是如同遇到了礁石的溪水,
萬法不侵!
他就那么站在那里,便超然于這個世界的所有法則。
“世界排斥?”
秦風(fēng)嘴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。
他抬起眼,目光掃過周圍那些因為世界意志的暴動而沸騰、扭曲的法則,就像在看一群……無能狂怒的螻蟻。
“朕,即是世界?!?
話音落定。
“嗒?!?
一聲輕響。
看似普通的黑色皮靴踏在虛空。
以他的落腳點為中心,一道漣漪擴(kuò)散而出。
“不……不可能!”
一位神靈猛地瞪大眼睛,發(fā)出不可置信的嘶吼。
他能清晰地感覺到,自已與那那片虛空的聯(lián)系,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減了下去。
對方,僅僅是落下了一步。
就在用他自已的“法”,侵蝕、覆蓋這個世界的“理”!
這是何等霸道!恐怖的行徑!
.....
萬神殿內(nèi),死寂得能聽見針落下的聲音。
納雅白皙修長的手指間,那枚本該決定無數(shù)生靈命運的白色棋子,因指尖不受控制的顫抖,終究是沒能捻住。
“啪嗒?!?
一聲輕響。
棋子墜落,在光滑如鏡的星光棋盤上,彈跳、翻滾,最終停在了一片代表著“淪陷”的漆黑區(qū)域。
在那個男人踏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,她用整個神靈世界的命運做棋盤,用無數(shù)神祇與信徒的生命做棋子,苦心孤詣布下的所有防線,所有算計……
便都成了一個笑話。
她緩緩抬起頭,那雙曾能洞悉萬物運轉(zhuǎn)的眸子,此刻只剩下一種情緒。
無力。
“納雅冕下……”
“我們……我們現(xiàn)在……”
一位神靈想問該怎么辦,可話到嘴邊,卻只剩下無意義的音節(jié)。
怎么辦?
連智慧的化身,在對方面前都失去了所有光彩,他們又能怎么辦?
逃嗎?
能逃到哪里去?當(dāng)對方以如此蠻橫的姿態(tài)闖入神靈世界...
納雅沒有回答。
她只是靜靜地凝視著那扇橫貫天穹的紫金天門,凝視著天門之后,那個一步步走來,將這個世界的法則踩在腳下的男人。
她知道,自已不是秦風(fēng)的對手。
甚至,整個萬神殿所有神祇加在一起,也不是。
但是……
她慢慢地,慢慢地彎下腰,用那雙曾撥動命運之弦的手,重新?lián)炱鹆四敲秹嬄涞钠遄印?
她的動作很慢,每一個細(xì)節(jié)都透著一種決然的儀式感。
指尖的顫抖,已經(jīng)停止了。
無力感依舊存在,但那雙星海般的眸子里,卻重新燃起了一絲光。
那是屬于智慧女神的,最后的驕傲。
“吾身系世界,無法退縮?!?
“傳我神諭?!?
“所有軍團(tuán),所有神祇,放棄一切外圍陣地,全線退守‘嘆息之墻’!”
“喚醒圣湖中沉睡的‘神話巨獸’!”
“以‘嘆息之墻’為最后的屏障,不惜一切代價,阻擊敵人!”
這一次,殿內(nèi)沒有了任何質(zhì)疑和喧嘩。
所有神祇,包括那幾位最古老,實力已達(dá)真仙境的古神,都默默地躬身領(lǐng)命,化作流光,消失在大殿之中。
他們都清楚,這已不是一場為了勝利的戰(zhàn)爭。
而是為了……尊嚴(yán)。
……
“嘆息之墻”。
神靈世界最后,也是最堅固的一道防線。
它并非人造,而是由三顆寂滅的巨大星辰殘骸,在遠(yuǎn)古時代被一位執(zhí)掌“守護(hù)”權(quán)柄的古神以無上神力熔煉而成。
墻體漆黑,橫亙在星空之中,綿延億萬里。
其上銘刻著世界誕生之初最古老的守護(hù)符文,曾為神靈世界抵擋過無數(shù)次危機(jī)。
此刻。
這道象征著“不可逾越”的防線,正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數(shù)以億計的天使軍團(tuán),如白色的潮水般,密密麻麻地布滿了墻體的每一個角落。
圣光與神力交織,匯聚成一片浩瀚的光海。
一尊尊平日里高高在上,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神祇,此刻都褪去了所有偽裝,顯露出自已的神軀,神國高懸于墻體之后,如同一個個巨大的能量核心,將自身所有的神力,毫無保留地灌注進(jìn)“嘆息之墻”的防御體系之中。
“吼——?。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