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種臭,更類似于尸臭味。
沾染了一點,衣服都不能要了的那種。
胡玉麟說道:“之所以監(jiān)獄這邊先爆發(fā),應該就是跟這個有關,這邊地勢最低,山里滲透出來的陰陽水,最終全部匯聚到了這里,積少成多,釀成大禍。”
原來是這樣。
“禍之福所依?!绷B焰說道,“出事的是死刑犯,反倒間接保護了鎮(zhèn)民,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?!?
胡玉麟點點頭,不無惋惜道:“只是可惜了典獄長?!?
他沒明說,但我們心里都明白。
我說道:“我會跟方老著重提一提這事兒的,方老會為他的家人多爭取一些撫恤金的?!?
不到一個小時,方傳宗的隊伍就趕來了。
深入到監(jiān)獄內部的專業(yè)人員全副武裝。
灰墨穹與方傳宗的人交接鎮(zhèn)民,說明大致情況,料理妥當之后,我們返程。
胡玉麟塞給我一個香噴噴的藥丸,說道:“貼身放著,一刻鐘內就能將尸臭味完全去除。”
我趕緊接過來:“謝謝胡大哥。”
柳珺焰定定地看著胡玉麟。
胡玉麟一臉無辜道:“柳兄,你拿這種眼神看我做什么?怪嚇人的?!?
柳珺焰也不說話,只是一味地沖他伸手。
胡玉麟佯裝恍然大悟,然后一聳肩,一擺手:“來得急,身上沒裝那么多,你一個大男人忍忍得了?!?
柳珺焰充耳不聞,倔強地將手懟到了胡玉麟的鼻尖上。
我簡直要被他倆給笑死了。
一個暗戳戳地使壞。
一個一本正經地拆臺。
要不說他倆能成為發(fā)小呢。
胡玉麟的腦袋往后稍微移了移,抬起折扇撥開柳珺焰的手:“不玩了,一點都不好玩,你這人一向無趣?!?
他一邊掏香丸,一邊還說我:“小九你跟他在一起不覺得無聊嗎?”
“沒有啊?!蔽沂终嬲\道,“阿焰很有趣,對我也很好。”
胡玉麟將香丸往柳珺焰手里一塞,揚起腦袋,傲嬌得像只大公雞:“你倆都無趣,陰山事多,我先回了。”
說完便走了。
我和柳珺焰看看他的背影,又看了看彼此,相視一笑。
果然,一刻鐘后,香丸的香氣消失,白色的藥丸也變成了黑色,而我們身上的那股尸臭味蕩然無存。
柳珺焰感嘆:“陰山狐族一脈的煉藥水平一向精湛,胡兄又長進了?!?
回到當鋪,我將新得到的朱砂靈骨窮奇也放進了冰箱的保鮮層,與饕餮放在一起。
晚上,守當鋪到十二點,我就早早上床了。
因為知道今夜可能會發(fā)生什么事情,刻意準備著,卻又因此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
后來還是柳珺焰幫我揉了揉太陽穴,我才慢慢地睡了過去。
剛睡著沒多久,那種身處鬧市的感覺便又出現了。
被注視的感覺,小販的吆喝聲,討價還價的聲音……全都交織在一起,讓我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。
直到一個陌生的男人的聲音響起:“阿巫,拜托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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