字字泣血,挖心掏肺。
紀(jì)婉潤臉上的慌亂漸漸平息。
她緩緩站起,理了理秀發(fā),動作從容得近乎優(yōu)雅。
她慢慢走到窗邊,望著她住了三年的小院,輕輕嘆了口氣。
“你這個傻子啊。”
她的聲音不再柔媚,變得平靜而冰冷。
“三年前,我便是奉師命而來。本欲拜入老谷主門下,可惜他云游在外?!?
“遇到你,本就是意外?!?
“我委身于你,一為盜取圣醫(yī)谷的醫(yī)術(shù)典籍,二嘛,便是為了鉆研這‘移花接木’的續(xù)命之術(shù)。”
“你這寶貝兒子,根基純凈,正是上好的藥引,已為我續(xù)了三年性命。”
她頓了頓,語氣既憐憫又嘲諷:“我看你待我至誠,又憐他年幼,始終未忍汲取過甚,只想細(xì)水長流?!?
“呵呵,現(xiàn)在想來,真是婦人之仁?!?
“那大夏神童眼光毒辣,一眼便看穿了我的把戲,也看出了我未盡全力?!?
“她告訴我,這‘同心鎖鑰’可保佑兒無性命之憂,又能助我大功得成,呵呵,我竟信了他的鬼話。”
話音未落,她身形倏地一動,如一片羽毛,輕飄飄掠出窗外,落在院中。
蕭二驚呼:“好輕功!”
“接著!”她頭都未回,反手?jǐn)S入一物。
薛晉下意識接住,是一個白色小瓷瓶。
“你若還肯信我一次,便將此丹給佑兒服下?!贝巴鈧鱽砑o(jì)婉潤越來越遠(yuǎn)的聲音,“自此,你我兩不相欠?!?
聲音尚在回蕩,她的人影已幾個起落,消失無蹤。
薛晉呆呆地握著那尚有余溫的瓷瓶,望著她消失的方向,嘴唇動了動,但那一聲呼喚終究是卡在喉嚨里,化作了一聲沉重的嘆息。
墨長庚走上前,拿過藥瓶,拔開塞子輕輕一嗅,臉色驟變。
他小心翼翼地將瓶中藥丸倒在掌心,那是一顆通體渾圓、色如赤血的丹丸,丹藥表面隱隱有光華環(huán)繞,異香撲鼻,聞之便令人精神一振。
“九轉(zhuǎn)赤紋再生丹!”墨長庚驚呼出聲,“傳說此丹能重燃塑生機(jī),彌合先天之本!此等療傷圣藥,早已失傳!她究竟出自何門何派,竟然能有此物?”
窗外日影西斜,將屋內(nèi)割裂成明暗交織的碎片。
薛晉跌坐椅中,眼神空洞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。
一只冰涼的小手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袖。
薛枝佑仰著小臉,眼里噙滿了淚水,怯生生地問:“爹爹!娘親她,是不是不要佑兒了?”
薛晉渾身一顫,猛地將兒子緊緊摟進(jìn)懷里。
他將臉埋在孩子瘦弱的肩頭,寬闊的肩膀劇烈地,無聲地抖動起來。
眾人見此場景,無不暗暗嘆氣。
團(tuán)團(tuán)癟了癟嘴,蕭澤默默將她拉進(jìn)懷中。
團(tuán)團(tuán)看著他:“大三哥,那個姨姨還會回來嗎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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