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夜暝指節(jié)在刀柄上一頓。

她竟要查沈容之？

不過(guò)，這沈容之若是真的在海外娶妻生子。

他握緊腰上的刀柄。

“免了東三礁?！?

他突然道。

班陵從油紙包里又摸出個(gè)蒸餅，腮幫子鼓鼓囊囊：“?。拷y(tǒng)領(lǐng)您這令改得比標(biāo)下干飯還快……”

他晃到蕭夜暝身側(cè)，蒸餅的香氣混著唾沫星子一起噴出來(lái)，“這陸娘子……嗝……莫不是沈記裁縫鋪的東家？就您前兒個(gè)特意去訂……”

蕭夜瞑不語(yǔ)，只是瞥了瞥他手中的蒸餅。

班陵渾然不覺(jué)，又狠狠咬了口蒸餅：“要標(biāo)下說(shuō)，陸娘子這般聰慧靈秀的人兒，眼光定是極好的……那沈郎君肯定也是個(gè)極好的人?！?

蕭夜瞑：“非善人?！?

“您認(rèn)識(shí)？”

班陵瞪圓了眼，餅渣簌簌往下掉，“咋個(gè)知道的？”

蕭夜瞑沒(méi)理會(huì)。

班陵一臉八卦：“那就是說(shuō)，那沈郎君可能在外娶妻生子了？”

蕭夜瞑垂下眼睫，這個(gè)就不知曉了。

“可憐見(jiàn)的……”

班陵搖頭晃腦，一大包蒸餅在他手里逐漸減少，“這般好的娘子……”

“味道如何？”

蕭夜暝突然問(wèn)。

班陵呵呵一笑：“可香了，比那糖豌豆還要香呢?！?

說(shuō)完，抱著所剩無(wú)幾的蒸餅轉(zhuǎn)身就走了。

蕭夜瞑：“……”

已到了子時(shí)，水師開(kāi)始宵禁巡查。

蕭夜瞑抿了抿唇，轉(zhuǎn)身，下了眺望臺(tái)。

……

陸昭若走在回沈宅的坊道上。

已到子時(shí)，道上已經(jīng)無(wú)人了。

忽然。

在拐過(guò)巷角時(shí)，身后傳來(lái)踉蹌的足音，夾雜著渾濁的酒氣：“小娘子……嗝……這般晚了，可要郎君送一程？”

酒氣混著汗臭撲面而來(lái)，陸昭若神經(jīng)緊繃，步履加快。

“跑什么！天黑路不好走，讓郎君扶著你走?！?

那醉漢竟追了上來(lái)，嘴里污穢語(yǔ)：“小娘子這腰肢，讓郎君掂掂分量……”

陸昭若摸到墻邊一根斷棍，小跑起來(lái)。

“嘩啦……”

酒壇在青石板上炸開(kāi)，碎瓷四濺。

醉漢面目猙獰地?fù)鋪?lái)：“夜奔的淫婦還敢跑？”

剎那間，玄影如鬼魅般掠至。

蕭夜暝一記肘擊。

酒漢重重暈倒在地上。

月光從檐角漏下，將他的臉割裂出詭譎的輪廓，接著，他拔出刀……

“啊……”

壯漢慘叫一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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