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虹霓姑娘,一路上辛苦了?!?
郭夕瑤也學(xué)著她,笑得客氣,“哪里的話,畢竟是求人,總要有求人的態(tài)度。”
“里面請?!?
兩個人坐在偏院的小院里,石桌上已經(jīng)備好的茶和點(diǎn)心。
陳夫人將茶放到郭夕瑤的面前。
她很謹(jǐn)慎地聞了聞。
沒想到對方輕聲一笑,“我夫君還在姑娘手里,我又怎么會下毒呢?”
“夫人說笑了。習(xí)慣而已?!?
陳夫人打了試探的心思,又問,“聽說姑娘是從西川來的,沒想到對我大晉的醫(yī)術(shù),也很熟悉啊。”
郭夕瑤不想跟她兜圈子,直回懟,“陳夫人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將我調(diào)查得清清楚楚了?!?
“那夫人就當(dāng)明白,我今日敢坐在這里和您談生意,自然有這個實(shí)力?!?
陳夫人趕緊迎合點(diǎn)頭。
又往她茶杯里添了些許茶水。
“姑娘別介意。我們胡家能做上皇商不容易。小心些總是沒錯的。“
郭夕瑤斂起笑容,從衣襟里拿出一個小盒子。
這是昨夜姜凌川差人送來月銀樓的。
她將東西從容不迫地放在桌上,才道:“這是香料。夫人請過目?!?
陳夫人把盒子一打開,先是瞪大了眼睛,嘴巴微微張開。
雖然很快恢復(fù)了平靜。
但從她拿東西那小心翼翼的姿勢,還是暴露了這東西的珍貴。
“姑娘竟然能找得到蘇合香?”
郭夕瑤可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,只知道必定價值連城。
她輕輕頷首,“現(xiàn)在這生意,能做了嗎?”
陳夫人趕緊將東西放回盒子里,殷切點(diǎn)頭。
“能做能做。自然是能做的。”
“只不過父親交代了我,說是胡家第一次和姑娘做生意,能否先將東西放在胡家的香料鋪里賣上一賣?”
這話,倒是讓郭夕瑤為難了。
姜凌川想要的肯定不單單是香料生意。
若是只在胡家的香料鋪里賣,先不說未來收益如何。
就是他的野心也不夠被滿足的。
見對方猶豫,陳夫人趕緊接話,“姑娘放心,我們胡家的香料鋪也都是京中的達(dá)官貴人來采買?!?
“這香料若是能在上京城里打出名頭,姑娘還怕宮里的娘娘們不喜歡?”
眼下,雖然有些麻煩。
但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了。
于是郭夕瑤再次從衣襟里拿出一張紙。
“這是?”
“契書?!?
郭夕瑤可不想吃啞巴虧,只能慎重再慎重。
因?yàn)樗鎸Φ?,不僅僅是陳家和胡家。
還有那個躲藏在她身后籌謀一切的姜凌川。
陳夫人這一回倒是干脆,草草看過一遍契書后,便在上面蓋上了自己的私印。
“那我夫君?”
郭夕瑤已經(jīng)將契書放回衣襟里裝好了。
“黃昏時分,陳大人一定會安全歸家的?!?
說完,她便離開了。
陳夫人看著郭夕瑤的背影,攥著茶杯的手指在不斷發(fā)白。
她的眼神里的,是高高在上的鄙夷和厭惡。
“憑你也想在上京跟我胡家搶生意?”
“那就別怪我讓你見識見識,什么叫人心險惡了?!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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